住院的第三天,何秋白的出血终于止住了,却突然开始犯恶心。
陈墨见他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遭遇海难的水手——好不容易靠近了陆地,却猛然发现那其实只是海市蜃楼。
这天清晨,他把还在打盹的宝贝搂在怀里,正陶醉地凝望着他恬静的睡颜,不料人儿突然捂着小腹呻yin起来。
他吓了一跳,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床帘却哗啦一声被拉开了。
“你们在干嘛?他怎么一直在呻yin?”主任狐疑地皱着眉,盯着他那处嫌疑极大的地方。
陈墨的脸一下红了。
“大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睡衣下勃发的作案工具。
“小伙子,孕夫身体很不好,这段时间千万不能行房事啊!还有,病床小,你坐在椅子上不行吗,就非要挤着他?”
主任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想再嘱咐几句,人儿就伸出手摸索着,一面口齿不清地嘟囔,“墨墨呢?痛,要抱……”
“啧,管不了你们。快喂他喝药吧。”
主任想不到他俩竟然这么腻歪,摇了摇头,一脸黑线地走了。
陈墨只觉得脸红心跳的,赶忙拉上床帘,把不住哼哼的人儿抱着哄了好一会。一看时间到了,他试好了中药的温度,把睡得昏昏沉沉的宝贝扶起来拢在怀里。
人儿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闻到那刺鼻的味道,无意识地皱起鼻子,偏着头躲避。
他在被子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手护着圆鼓鼓的肚子,就像只遇到危险的小动物,弄得陈墨只想紧紧抱住他。
不过,心疼归心疼,保胎药还得喝。
“宝,等喝完了吃颗糖,就不苦了!”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孕肚,在他耳边呢喃着,不忍惊了他的好眠。
“啊……这药,是对宝宝好的嘛?”人儿微微睁开了眼睛,叹息般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立刻乖乖张开了嘴。
陈墨好不容易哄着他一匙一匙喝完了,正想给他含片糖清清嘴,谁知他身子猛地一歪,又哗啦啦全都呕了出来。
“我说,你要吐不能去洗手间吐?”路过的查房护士没好气地瞪着歪在陈墨怀里的人儿,“把医院的床单搞得一塌糊涂,你来洗?”
“对不起,我,我——”
人儿垂下了头,抱着肚子缩得更紧了。他用手抚着心口,拼命抑制着腹内的翻涌,可喉间的中药泛着腥气,苦味一阵阵上窜。
“你说什么呢?看不见他难受得要死?”
陈墨的怒火腾地一下起来了,握紧拳头怒视着一脸嫌恶的护士。刚想跳起来与她理论几句,人儿吐得呛到了,扶着腰剧烈地咳个不停。
“怎么了,怎么这么严重?”他不再有心思管翻着白眼的护士,手忙脚乱地帮他抚着后背顺气,“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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