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往突然飞快地瞟了一眼叶初阳,朝瑞贝卡摆了两下手,示意瑞贝卡快走,瑞贝卡稍微欠了欠身就回楼里了。
叶初阳察觉到姜往突如而来的慌张,姜往似乎很不愿意在他面前谈论起有关自己母亲的一切,把这一行为进一步剖析;姜往有意将自己的母亲隐藏起来。
叶初阳朝一旁的洋楼看了看,用最自然不过的语气问:“你母亲还好吗?”
一片叶子落在姜往袖子上,姜往把叶子捏住,顺着叶子的脉络慢慢撕着叶片,脸上无情无绪道:“很好。”
叶初阳看出他对这一话题的抗拒,但没有就此停止:“听说你把母亲送到别的地方住了。”
姜往昂起下巴看着他:“听谁说的?江瀛?”
叶初阳不回答,继续说:“我还听说,你母亲已经十几年没有离开过这栋房子。你父亲死后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母亲从这栋房子里送了出去。”
姜往已经被激怒了,他紧绷着脸,神色冷厉,像一头急于保护母亲的小狼,他和叶初阳僵持半晌,突然胸口一瘪,泄气般冷笑一声,道:“你听说的还真多,你还想知道什么?”
叶初阳歉然一笑:“抱歉,我知道这是你的家事,但是——”
姜往把撕碎的叶子扔到面前的茶杯里,绿叶沉在淡淡的绿色茶水里,像是一片茶叶:“没事儿,我的家事是众所周知的丑事。”他猛地皱眉,像是嫌恶杯里的茶水,端起茶杯把水泼在草地上,然后把茶杯扔回桌上,像是陡然轻松了不少,往后靠进椅背里,轻呼了一口气,“但是不够丑。”
叶初阳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姜往把头发往后一甩,笑道:“你先说说你听到的版本。”
叶初阳犹豫片刻,道:“我知道你有一个弟弟,在五岁的时候夭折了,你弟弟的死对你母亲造成的创伤太深,你母亲的Jing神出现了问题。后来你父亲就把你母亲关在家里,一关就是十几年。”
姜往一脸闲适地听,听完挑眉一笑:“没了?”
叶初阳:“这是我知道的全部。”
姜往撇撇嘴,伸了个懒腰:“你的版本也够无聊,完全没有揭开我们家的遮羞布。”
叶初阳笑道:“难道还有其他版本?”
姜往眼睛往下一低,神色落寞了许多,他沉默了片刻,又抬头看着叶初阳,很没有理由地笑了:“你知道你看起来很像一个好人吗?”
叶初阳用自己一贯淡如微风的目光看着他:“是吗。”
姜往道:“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的人,你看起来聪明又稳重,但没有攻击性,长得也是一脸和善。你就像格子间里的神父,让人很有对你倾诉的欲望。”
叶初阳当局者迷,自然体会不了自己是否像格子间里的神父,不过他从小到大的确听取了很多人的故事,那些人无一不把他当做一个可靠的倾诉对象。
他轻轻一笑:“你也是吗?”
姜往避开了他的视线,看着院子里在阳光底下绿得反光的草坪,道:“告诉你件事,你可以把这件事补充进你的故事版本里,这样你的版本就真实多了。”
叶初阳:“什么事?”
姜往:“你知道我有一个弟弟?”
叶初阳点头:“他叫姜棣是吗?”
姜往道:“对,他叫姜棣,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叶初阳:“我听到的版本里,他五岁那年死于意外事故。”
姜往掩着嘴唇笑了笑:“他五岁那年的夏天,我们全家去红楼山庄避暑,他半夜偷跑出去,结果从高崖跌落,尸骨无存是吗?”
叶初阳点头。
姜往抬眸看着他,眼睛里寂静幽冷:“假的。”
叶初阳微微一怔:“什么假的?”
姜往:“你的故事是假的,棣棣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
叶初阳心猛地一跳:“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谁会杀他?”
姜往微笑道:“姜海义。”
叶初阳默默吸了一口凉气:“你说什么?”
姜往道:“是姜海义半夜把棣棣带出房间,把他从高崖上推入海中。当时我和我妈就站在房间阳台上,我们亲眼目睹我爸杀死了我弟弟。”他神色逐渐灰暗下来,“我到现在还记得棣棣朝我伸出手,对着我喊哥哥,他想让我救他,但是我和我妈被姜海义锁在房间里,我哪儿都去不了,我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看着他死。”
这是一个新版本的故事,没有任何佐证,但是叶初阳却立即相信了姜往,因为姜往没有任何理由污蔑一个已经死亡,并且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的人。
叶初阳缓缓沉下一口气:“所以你母亲才会Jing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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