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星羽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讥诮地翘着唇角,冷淡地看着他。花衬衫被他冷落,仍旧兴致高昂,又和他说了几句,领着小艺人走了。
白斯年走到展星羽身边,道:“他不是你的朋友么。”
展星羽道:“见鬼的朋友,我最烦他。而且他脾气很差,有次在酒桌上我没理他,他掂着酒瓶子要砸我。”
白斯年不解其意:“所以呢?”
展星羽道:“所以刚才我不理他,他还热脸贴过来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他转身面朝白斯年,竖起食指在白斯年胸口指指戳戳,“如果你想弄几个我的朋友进来陪我,那就拜托你稍微做做功课弄进来几个我待见的,别把这种货色塞我面前行吗?”
白斯年抓住他的手,笑道:“我怎么知道你喜欢谁不喜欢谁。”
展星羽看着他的脸静了片刻,然后一把甩开他的手,道:“我最不喜欢你,你最不应该出现。”
说完,他丢下白斯年继续往前走,脚步快了许多。白斯年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走过步行街,到了十字路口,斑马线对面亮起了红灯,行人都停下了。但是展星羽视若无睹地往前走,来往的车辆为了躲避他连忙转弯刹车,两辆轿车还险些追尾,始作俑者也被堵在瘫痪的路道中间。本应是人仰马翻的混乱场面,但现场却出奇的安静,那些险些追尾的车甚至没有鸣笛,两边的行人也都沉默安静的像是死人。
展星羽站在几辆车中间,目光扫过周围的人群,然后去看车里的司机,司机的神情均僵硬麻木,对他闯红灯一事毫无微词——所有车和人全都维持着和平与宁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运转。
直到白斯年把他从马路中间带走,交警才姗姗来迟。
展星羽看着交警指挥交通的一幕,彻底认清眼前的世界只是假象,就像那座装在水杯里的迷宫,根本没有什么上层阶级和下层阶级之分,他们都被困在小小的水杯里,随着水纹的摇晃掀起惊涛骇浪。
白斯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
展星羽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道:“你刚才说,最远的地方是哪儿?”
白斯年:“格陵兰岛。”
展星羽笑道:“那就去格陵兰吧。”
到了机场,白斯年去买机票,展星羽坐在大厅等着,周围人来人往,机场的保洁开着清扫车不时经过。他等了十几分钟左右,白斯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道:“今天没有航班了,最早的班次要等到明天早上十点。”
展星羽抱着胳膊,神情慵懒的听完,起身推开白斯年,走到某航空公司窗口,道:“我要去丹麦。”
空姐笑道:“抱歉先生,今天没有航班了,您可以等明天。”
展星羽:“那就让你们的飞机再飞一趟。”
空姐机械地微笑着:“可以帮您预定明天十点的机票。”
展星羽:“我现在就要去!你听不懂吗!”
白斯年一把拽住他胳膊,面露愠色:“你想干什么?”
展星羽:“全都是假的!你他妈装什么装!”
白斯年粗暴地拽着他胳膊把他带出机场扔进车里,驱车往回开。展星羽坐在车里就老实了,双脚踩在座椅上,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颤抖,低声抽泣。
白斯年憋了极大的怒火,但展星羽的抽泣声像是一把刀在他心里撬开一个口子,烈火化成熔浆一点点流失干净,再也愤怒不起来,反而有些心疼。
太阳照常落下,返回市区已经入夜了。
白斯年有心哄他,就说:“想看什么电影?”
展星羽抬起脸看着车窗外,看着看着突然说:“停车。”
白斯年依言把车停在路边:“怎么了?”
展星羽吸了吸鼻子,解开安全带,道:“别跟着我。”
说完,他下车摔上车门,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白斯年开车跟在他身旁,降下车窗问他:“你去哪儿?”
他指了指前面一家挂着五彩招牌的夜店,道:“喝酒蹦迪找男人,今晚不回去了。”
白斯年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跟着他。
展星羽瞄他一眼,语气稍软:“只喝酒蹦迪,不找男人,十二点之前回去。”
白斯年犹豫了片刻,开车走了。
他的车刚拐过路口,展星羽就转身往回走,焦急地张望四周;他刚才在车里看到了叶初阳海阳和法西娅,他们三个人混在行人中,身影稍纵即逝。他回到刚才看到那几人的街口,周围依旧人来人往,但是没有叶初阳等人。
他随着人流往前走,不知道叶初阳等人的去向,只能茫然的没有方向的寻找,走着走着,他的肩膀从背后被人按住,他连忙回过身,随即愣住了。
白斯年去而复返,像一抹幽灵般站在他面前,笑道:“在找我吗?”
展星羽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把戏已经被他看穿,顿时慌张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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