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不光不怕您,甚至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您定义为她的……朋友。”
何西烛察觉到姜医生在说出“朋友”两个字时,有一瞬间的犹豫和停顿。
于是她合上病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朋友?”
站在夜雨时的房门前,何西烛感受着身后夜星河和姜医生的视线,忽然觉得压力山大。
按照姜医生的解释,夜雨时是把自己看成了她那个世界的人,简而言之,夜雨时觉得自己不是人。
她把自己看作是想象中的事物,就像画里杀死鲤鱼的池水、绞死野猫的蟒蛇、切开鸽子的落叶、淹没一切的雨滴……
而夜雨时的求生欲之所以会上升,也是因为在难得清醒一些的时候,觉得自己幻想出来的世界不再那般恐怖。
她认为,这是自己病情得到好转的征兆。
这几日何西烛不在,夜雨时看不到她,便觉得自己的病情再次恶化,也极快速地失去了求生的意识。
姜医生说,自己不能贸然打破夜雨时构建的小世界,等会进了屋,她得顺着她。
开门前,何西烛回头看了一眼姜医生,想起刚刚这人对天发誓,担保夜雨时绝对没有攻击性的样子,还觉得有些有趣。
他们都不知道,就算夜雨时真的有攻击性,自己也会进去。
哪怕不为了完成任务二,早在任务一里她也承诺过的,会永远保护夜雨时。
轻轻推开木门,何西烛探头进去,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屋里很暗,她眯着眼睛找了一圈,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让自己挂心的人。
她只露了一个后脑勺,要不是从窗帘缝里照进来的阳光,不走进了根本看不到。
何西烛留了个门缝给外面那两个不放心的人,好让他们能够听到自己接下来跟夜雨时的交谈。
“雨时。”她走进几步,却也不敢离的太近,留下一个合适的距离让她能慢慢接受自己的靠近。
陌生的声音让那椅子上的人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她有些惊慌地往前缩了缩身子,好像在抵御什么不好的事物的靠近。
何西烛看的心里发酸,眼眶都跟着泛红。
“是我呀雨时。”她用尽可能轻快的声音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还在雪地里写过你的名字呢。”
刚缩起来的脑袋似乎动了动,何西烛又走了两步,就站在她斜后方的位置。
“不抬头看看我吗?你这样怕我可真让我伤心,我还以为……咱们是好朋友的。”
脑袋又动了动,夜雨时微微侧头,小心地看向何西烛的方向,似乎在分辨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何西烛便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张开手臂任她打量。
夜雨时没说话,何西烛就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时间久到何西烛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抬起的胳膊也酸胀的厉害,椅子上那人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反应。
她先是慢慢直起腰板,脸上的惊慌失措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褪去,逐渐换上了惊喜,以及一点点……委屈?
没等何西烛在昏暗、微弱的光线里辨别出那是不是委屈,夜雨时突然转动椅子,将整个身体都朝着她的方向转了过来。
“你为什么不见了?”她甚至不轻不重地跺了下脚,在铺满海绵垫的地板上发出了“啪”的声响。
“我等了你好几天,你都不在。”
听着这样孩子气的控诉,何西烛心里一软,跟快化了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等我。”她说,“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走。”
“骗子。”夜雨时抿抿嘴,显得越发委屈了,“我总等你,你从来没找过我。”
“是我的错。”何西烛放下手臂,只觉自己手心里痒的厉害,恨不得将夜雨时抱在怀里哄。
“你为什么不过来?”夜雨时问,“你最近去哪了?”
“我呀……”何西烛想了想,她向夜雨时身边走去,边走边说,“年底了,我想去跨年,可担心没人陪着你会寂寞,这不,又跑回来了。”
“跨年?”夜雨时稍稍歪头,目光追随着何西烛的身影,面露不解。
“是啊。”何西烛在她身边蹲下,掏出手机给她看,“就剩一个多星期了。”
夜雨时只用余光撇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便低下头,紧紧地盯着何西烛的脑袋顶:“你去哪跨年,不能跟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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