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梁旎奥半晌无话,静静地望着盛耀,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自打通过朋友知道他即将远调的消息后,她便连日吃不下睡不着。看惯了官场沉浮,她清楚自二人分开后,他的康庄坦途变作了摇摇欲坠的独木桥,这一切离不开梁树申授意下的划清界限,因而她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是以不过纠结几日,她即决定借随傅煜回市的借口,于他出差这日避过梁树申的耳目来见一面。
你说这事是傅部的意思?
摸过杯垫上的热饮,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梁旎奥问。
苦笑了下,盛耀闷闷嗯了一声。
梁旎奥始终想不明白,因为什么?他没理由动你。
因为他老婆。
张尤佳 ?
对。
你跟她梁旎奥诧异地扬起眉,随后眼波转了几转,不对呀,不是一直都是她单相思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摇了摇头,盛耀抬手顶了顶镜架,不紧不慢道,是我想让她去傅部那儿吹风让我留市里,给送了点礼,没成想结果弄巧成拙了。
梁旎奥闻言,立时反感蹙眉,拿人钱财不消灾就算了,还干这种事?她没替你说话?
瑰色的唇面微不可察地抖动一下,盛耀状似无奈地摊手,这年纪大的总归看的紧,风吹草动难免多想,也怪不上张尤佳。
翻了个白眼,梁旎奥不忿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拿了好处还摆你一道,果然是个不明不白的种。
盛耀讶然,这事你也知道?
未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梁旎奥撇嘴,略有耳闻罢了,以前不信,不过现在看起来是真的,你想她姐姐指定干不出这种事。
嗯,说的也是。
嘴上淡淡附和着,盛耀心下却有了计较。
照理说张尤佳的身世于张崇善而言是一件丢尽脸的丑事,多年来费尽心思掩盖,非亲近之人一概不知。
然而这秘密却被梁旎奥顺口漏了出来,莫非
镜片后的眸子微眯,盛耀边听梁旎奥继续编排着张尤佳的不是,边燃起一根烟。不时心不在焉地随口应和几句。吞吸吐雾间,他的眼光转至幽深,耐心琢磨着张崇善是否存在投靠梁树申的可能。
周元赶到傅煜家时,已是月上树梢。
牌桌上除荷官外已坐了五个人,然除温子凛她能叫出名字外,其他三人皆是生面孔。
见她来了,傅煜扬手点了点身侧的空位,坐这儿吧。
范兴宇此刻恰好丢了牌,见来了生人,不由胳膊肘撞了一下傅煜,介绍一下。
不喜旁人代为介绍自己的方式,周元先一步开口,我是周元。
扣下手牌,傅煜懒洋洋地支起眼皮,将人一一介绍,尔后吩咐佣人,去给她拿一手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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