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描述着实喜人,仿佛能看到一个手忙脚乱的公主与一群宫女的样子,让裴从玉没忍住抿着嘴笑了笑。
昭阳公主幽怨的看她一眼。
裴从玉收了笑,安慰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阿昭或许只?是在女红方面没有天赋罢了。”
昭阳公主听?了这?话,掰着手指头开始查:“我弹琴时曾被?皇兄说是魔音贯耳,下棋从来没赢过,写字画画就更为难了,夫子不仅在上课时说我,课后还和父皇告状,说我不学无术!这?老匹夫……”
她脸上满是愤愤不平之色,显然是对这?种向家长告小状行为深恶痛绝。
裴从玉连忙引开话题,道:“阿昭常带我去骑马,今日我也带阿昭去个有趣的地方吧。”
听?到有好?玩的,昭阳公主瞬间眼神发亮,期待的看着裴从玉,问?道:“哪里哪里?”
裴从玉笑了笑,没有回答,反倒向前走了一步,转身道:“随我来。”
昭阳公主好?奇的跟上去,小德子也赶紧带着一众宫人跟上,一群人乌泱泱的往街西走。
一条街的距离不算太长,很快众人就站在了一幢高高的木楼前面,上面挂着个牌子,叫舞袖阁。
昭阳公主有些疑惑,道:“是舞姬们吗?她们跳的舞软绵绵的,我不喜欢。”
裴从玉做了个请的动作?,神秘笑道:“阿昭进去后就知道了。”
昭阳公主被?激起几分好?奇心,满是好?奇的走进楼里。
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高高的戏台子,上面有个青衣打扮的戏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戏台下坐了一圈人,正摇头晃脑的轻轻附和着。
“诶?原来是戏楼!”
第六十一章
裴从玉没有说话, 直到带着昭阳公主走到常去的包厢坐下,才微笑道:“是戏楼,我?爱听戏, 这儿是整个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昭阳公主新奇的朝楼下看去, 那青衣语调哀婉悠扬,微微皱眉,轻诉与爱人离别的伤感。
她嘴里道:“宫里的娘娘们都爱听戏, 我?倒不爱。”
不过?她又看向裴从玉,弯起眼睛:“不过?这是你喜欢的,我?也尝试着喜欢一下好了。”
裴从玉但笑不语,目光落在那青衣身上?,手指轻轻打着拍子。
昭阳公主又?将头转向楼下, 也看起戏来。
不过?才半天,她就有些受不住,戏里那些情情爱爱听的她头皮发麻,身子左扭右扭的想要出去玩。
她非常不能理解裴从玉爱看这些东西的心理,出去跑马逛街岂不是比这畅快的多?
憋了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问:“从玉, 你很向往情爱吗?”
裴从玉目光微微一凝,终于将目光转向她, 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昭阳公主皱着眉,努力描述道:“因为你爱看那种话本子, 夫子说会移了性情, 里面全是情情爱爱, 还爱听戏,这戏里面也都是在讲男女痴怨。”
裴从玉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书与听戏,只是喜欢看世间的新奇故事,并没有将自己代入其中的想法。”
昭阳公主似懂非懂,不知为何,听到裴从玉没有向往情爱的心思,她有些暗喜,兴许是从来没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她不是很想失去。
任她再怎么对这方面无知,也隐隐约约知道女儿家成亲前后是不同的,朋友的重要性也会随着对方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下降。
她不想这样,她想和裴从玉做一辈子的好友,最亲密的那种,谁都不能越过?去的。
两人沉默着又?看了一会儿戏,昭阳公主突然道:“从玉,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裴从玉看她一眼,不解道:“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昭阳公主没回答这句话,执拗的看着她,仿佛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眼底满是赤诚之色,仿佛能直直看到一颗赤子之心。
裴从玉微笑起来:“当然是,你是我的朋友中,最特殊的一个。”
裴从玉之于昭阳公主是唯一的同类,那昭阳公主又?何尝不是裴从玉唯一的同类呢?
她们相似又?相反,仅仅认识几个月,却已经隐隐有了些知己的情谊。
台上青衣以一段高亢凄凉的唱词结束了这场戏,观众中响起叫好声。
包厢里的两人这才错开目光,一同向下看去。
银票如流水般撒向台上,青衣一边拣拾一边道谢,裴从玉微微一笑,也站起身来走到窗台边,扔了个装着银票的荷包下去。
昭阳公主见到她的动作,略有些不开心,却说不出原由,憋了半天,道:“给银子就给银子,干嘛把荷包也给她。”
裴从玉转身看向她,目光略微不解:“那荷包是府上?绣娘统一制式,常用来打赏下人的,有什?么不对之处吗?”
昭阳公主听到不是她亲手绣的,心底小小的不愉快瞬间消散,疯狂压制想要上?扬的嘴角,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道:“哦,没事,我?以为是你的贴身物品,这种东西不太好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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