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咬着牙穿行过漫长的荆棘,从不觉得自己可悲亦或可怜。
可就在另一个人走过来,挡在她前面时,情绪全崩,泣不成声。
有时候让人哭出来的,不是最痛苦的时候。
恰恰是坚忍着承受痛苦时,被保护与理解的那一个瞬间。
光之于黑暗,比黑暗本身,更易刺穿一个人的柔软。
周枕月明白,穆雪衣现在流的眼泪都是因为感觉到了幸福,所以她只是抱她更紧,没有和她说“别哭了”,而是递上纸巾,说:
“我会一直在。”
穆雪衣破涕为笑,“知道……我早就知道。”
周枕月:“那你还哭?”
“有些事儿,意识到一次就要哭一次。”穆雪衣伸长五指,与周枕月十指相扣,向她眨眨泪眼,“你明白嘛?”
“哦。”周枕月抿着唇笑,“明白,明白。”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
穆雪衣擦干净眼泪,吸了吸鼻子,嗡声说:
“……我好像闻到火锅香味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别让阿浓她们一直等。我刚刚买了那么多小吃,现在估计也凉了……”
正在穆雪衣准备起身时,周枕月忽然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金手铐被裹在周枕月掌心里,有一点点硌。
穆雪衣也不挣扎,只轻声问:
“怎么了?”
周枕月握了一会儿,缓缓低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金色钥匙。
她捻着那枚钥匙,找到金手铐上的锁眼,认真而仔细地将钥匙塞进去,旋转。
咔。
打开了。
穆雪衣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铐子被取下。
周枕月将摘下来的金手铐并着钥匙一起,用手帕包了,放回口袋。
“回头融了,给你打个漂亮的正常镯子。”她轻浅地勾起唇角,深深地望进穆雪衣的眼底。
穆雪衣抿着唇,喉头上下一动,眼里有光在晃。
“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
周枕月捉住穆雪衣的手,微微前倾,一眨不眨地与她对视。
“我已经原谅你了。”
穆雪衣瞳孔一紧。
周枕月:“雪衣,我们复合吧。”
这句话她说得非常认真,每一个字都像钱木匠打磨过的木具。
在深山中,在夜色里,在每一分漂浮的尘埃中,泛着温润而崭新的华光。
分明只是口中吐出的几个轻巧的字。
却好似重过千斤,堆迭着,捆扎着,沉坠在穆雪衣的心底。压着她,压碎所有的理智和坚忍,碾烂这七年艮长纠缠的光Yin岁月。
岁月不可回头。
可眼前的人,愿走在岁月之前,转过来,面对着她,倒着走。
陪着她,看着她,让她即将踏上的每一寸地,都先印上名为周枕月的脚印。
穆雪衣的眼泪顺着脸颊不停落下,啜泣着嗫嚅:
“可是我还没有扳倒那个伤害过你的人……”
周枕月说:
“没关系。”
“我的情书还没有写到100分。”
“没关系。”
“我还在偷偷抽烟,我还没能戒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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