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博士受难日
国内的计算机研究所内,三十二岁的许厚言博士刚刚完成了一篇顶尖论文的发表,这些年他为科学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全部Jing力,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成家。从二十六岁开始他就被政府列为婚姻帮扶对象,陆陆续续的参加了不少相亲,但是都是被迫的,只是为了完成每年的任务罢了。
三个月前他接到通知,政府新出了一个政策,像他这种到了三十二岁还没成家的,都被认为是缺少家庭意识,以后大概率是要被政府托管监督的,需要提前在三十五岁之前接受三年监督前学习,要上监督预备班,而他将成为首批的预备监督对象
每个月上两次课,每年一次考试,三年后考试分为通过和不通过两种情况,不通过的将要被列为重点监督对象,无论是在税收还是在自由度上都会受到严格的要求,通过的就要好很多了,和那些成家被自己家人监督的人没什么差别,只不过需要定期到托管监督机构去汇报并完成一些手续填报工作。
许厚言得知这个消息非常不开心,一度想要去监管机构质疑这个制度,最后还是他身边的同事劝慰了他一番,他才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明天是这个课的第四次上课,除了第一次开班仪式他参加了之外,上两次课他都请假了,前两个月他都在忙着论文和实验数据分析的事情,根本顾不上这个课程,上周的时候他收到了班主任的通知,如果自己这周再不去的话,他今年的考核成绩最高为C,这就意味着他之后的两年都得是A才行,那风险也太大了,他只好推了明天的会议,做好了上课的准备。
这个课基本都是在周六进行,一般是一天,他早早的来到上课的地方,是在一个大学里,这所学校他来过,曾经到这里做过技术交流,那一次他收到了很高规格的接待,但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是以一个普通的预备监督生的身份进来的。
进门登记了之后,他将车停在停车场,他看着手机里的位置信息,四下里张望着寻找着电梯,这时候从停车场的另一头有人喊道,“许博,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顺着声音看了下,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灰色POLO衫的男人,他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人有些面善,但是一下子没想起来他是谁。那人笑着朝他走了过来,然后说道,“您不记得我啦,我是廖锦辉,前段时间您来我们这边,咱们做过交流。”
许厚言一下子想起来了,连忙说道,“抱歉,抱歉,那天人太多了,人我认识,但是名字没记得过来,很抱歉。您今天还上班啊。”
廖锦辉叹口气说道,“我上啥班啊,这不是搞个什么预备监督班么,我这去年差点儿就结婚了,结果因为一些小问题,女朋友和我分手了……唉,真是倒霉。啊,我想起来了,您也是要上这个课的对吧,我看到您的名字了,我还以为是重名呢,因为也没见您来上课。”
廖锦辉比较健谈,倒是让许厚言轻松了不少,他虽然不太善于交际,但是也不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许厚言说道,“是啊,我也是被选中了,第一次开班仪式我去了,那时候也不在这里,所以今天算是第一次来这边上课。”
廖锦辉说道,“啊,难怪没见您,我是第一次之后调过来的,这个班在我们学校,我也比较熟悉,刚好班主任也觉得我过来对他能有些帮助,就把我调过来了。走吧,我带您上去。”
有廖锦辉带路,许厚言顿时觉得方便了不少,两个人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培训教室,培训教室是个很大的阶梯教室,这样子的环境他倒是很熟悉,毕竟作为行业内顶尖的博士,他参加过不少这种的演讲或交流。
两个人一路上都聊着行业内的话题,廖锦辉的确是比较健谈,不停的吐槽一些制度和现状,许厚言也笑着附和了一阵。两个人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廖锦辉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您挨过打吗?”
许厚言说道,“什么意思?”
廖锦辉说道,“这个课是有体罚的,表现不好是要被藤条抽的,上次课有个同学因为迟到被抽了十藤条,还有个同学上上次旷课,被抽了五十藤条,那叫一个惨。”
许厚言很吃惊,说道,“怎么这样,咱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这……这怎么还打人呢?。”
廖锦辉说道,“唉,这也不算什么,一旦被监督了挨打倒也很正常,我也打过我父亲,也是打屁股,您不是监督人吗?”
许厚言对监督人这个身份没什么概念,他的父亲许万霆是个商人,爷俩的关系很一般,许厚言的父亲很早就和他母亲离婚了,他父亲三十五岁的时候他还小,他父亲就选择了托管机构,他上初中的时候他母亲因病去世了,他被他父亲许万霆接回了家里,他父亲为了避免麻烦就重新申请让他做了监督人。
因为父子关系一般,所以这些年只有在一些流程手续需要许厚言出面的时候,许厚言才会想起自己还是许万霆的监督人的身份,其余时间他从不干涉许万霆的事儿。许万霆有意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但是都被许厚言给拒绝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在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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