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女人之下,难免不禁开始对比起来。这容貌……下等,举止……男性,衣品、倒是上乘。
晏初何曾会想到,自己的容貌在素出美人的狐族人眼里,简直就是长得失礼了些,遂秦姑射那道有些古怪的视线,也没让她往此处想去。
她虽出言制止了水官磕头的行为,但是他却执意不肯起身,应是在等容凡发话。
容凡这才正眼瞧那洲际府主,朝着底下之人温言道,“你何罪之有,倒是多亏了你,你若不被控,她又怎生能乔办于你,今日事情亦未必会如此太平。”
其他人许并不明白他所言之意,然则秦姑射是十分清楚的。容凡早已知道她的身世不说,亦知她盗了紫金蚌珠的意图,然而,他却从初时起,就并未于众人面前揭露自己,当真是为了那应元狗贼?
容凡的这一言,彻底激怒了对面的秦姑射,拍案而起,“青提君,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我虽对你颇有好感,但亦不是你可随意玩弄于掌心之物!”
在秦姑射看来,容凡便像那只躲在人后的猫,冷眼瞧着一干人等在摆布棋局,如此之人,又哪有半分天界传言般,温和谦逊有礼?
容凡对秦姑射愤怒的情绪不为所动,半响没有吭声,后盯着她平静的缓缓而谈,“师尊素来贪玩,此行不过权当陪她散散心,你当真以为,一颗紫金蚌珠便值得我为你机关算尽?”
秦姑射一时语噎,容凡所言极是,他似乎确实也只是冷眼旁观,并为参与自己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动了他师尊,遂被牵扯了进来。
晏初隐约察觉到,这两人定是早已有会晤,至于谈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但内心颇为骄傲,瞧瞧自家徒弟,可总算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她几将便要拍手称绝,说得好极了!然而面上却作出一副严肃状,更是苦恼般咬咬唇。
屋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谲,地上的水官依旧跪着,八仙桌前的秦姑射那一掌下去,晏初见其手掌已下沉了半寸。她本只想做那壁上观之人,奈何事实偏偏不允许。
秦姑射被容凡一言羞得红了脸颊,双目几欲喷火,自己第一次谋划此次行动,竟是被容凡一眼瞧出,而后又出言轻视,这口气如何能吞下?!
“很好,好极了,久闻润泽神君斗神盛名,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不吝赐教,还请润泽神君莫要推辞。”
晏初眼神倏然变得明亮无比,深吸了一口气后,肃然道,“天女,此话当真?”
她虽觉得对方有些恼羞成怒,但亦不愿拂了她的面子,况且,她亦很想见识一番,狐族天女的本事。
*
一炷香后
洲际府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院落,只见其中两名女子正聚Jing会神的斗着,时不时还飞溅出一块块的碎石砸向他们。
“啪!”
“啪啪!”
不知何人手下重了,只闻轰隆一声,地面都陷下去一个大坑。
“哎,不作数不作数,这竹牌掉坑里了”秦姑射蹲着的身体,微微挪了挪,看了眼自己的牌子掉了下去。
晏初十分豪爽的双手一拍,飞扬起一些尘土来,“诶,你已三番如此,俗话三番五次……”
秦姑射未等晏初道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语,“既是三番五次,好歹也得够五次”
……
一位是天界的女斗神,一位是狐族的天女,此时两人在院落里斗竹牌斗得不亦乐乎。水官方才被屋内宣战吓得心惊胆战的,如今一瞧,真真是大出意料。
容凡目光幽深,面上无甚表情,仅瞧着远处两人,负手站于门前,缓缓问道,“你被控之时,可有飞狐一族的诡秘消息?”
水官闻言遂慢慢褪去脸上震惊的神情,变得极为平淡,与之前慌张之人,简直判若两人。声线沉稳,点了点头,“果不出神君所料,族内长老并不知天女闯下大祸,泉花的解药亦非在长老手中,仍在秦姑射处。”
“她可曾对你起疑?”
“并未。”
“甚好,可有探查到摄魂珠的渊源?”
“属下无能,所窥探得仅一知半解,摄魂珠自飞狐一族消逝了已近万年,传闻是灵器自行消散的,并非是他人夺窃。而开启它的关键,便是寻到它消散的原因。”
容凡极为认真的听完,点点头,“果与我所料相似。”
洲际府水官的眸光也随着他这一话语展目远处,润泽神君与那天女斗得二人皆是面红耳赤,连一点点边界都丝毫不相让,仿若孩童一般,直叫人发笑。
他原以为青提君言已至此,未料又听他幽幽道了一句,“你可相信天道?”
“这……属下定是信的。”
“我若说这三十六重天以外,仍有一天,你可信?”
洲际府主微微一愣,自是不信,然而却并无胆子直言。而容凡似也并非要听他所言,所问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兀自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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