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用口型说:“求求你了。”
千夜挑了下眉,接过他手里的腰带,直接拉到最紧,江冽被勒得无声笑了一下,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边,握住他的手,带着重新扣好。
千夜听到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虽然只有几句,但也知道了他在做什么。
榕江那么大的集团,扎根在集团里的江家人和附属关系很多,完全构成了一张独立的网,江冽就是要把这张网连根拔起。
他一点东西都不想给江家人留,或者可以说是赶尽杀绝。
千夜心情复杂,等到挂了电话,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要,”江冽俯身,点了点自己的右脸,“你亲亲我,就是在帮我。”
“我突然发现我也没有那么想帮了。”
江冽笑了笑,却没有离开,还往他面前又靠了靠:“哥哥。”
他血缘上的亲人都是敌人,最爱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所以他总是想找他的哥哥要一点糖,不需要很多,一点就可以让他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重振旗鼓。
“你已经成年了,弟弟,别总是跟我撒娇。”
“哥哥。”
“不听。”
“哥哥。”
江冽拿出小时候撒娇的执着,小狗似的在千夜肩窝里拱来拱去,千夜被他拱倒在床上,下意识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倒了下去:“欸。”
千夜捏了捏江冽的后颈:“你是不是想造反?”
“不想造反,”江冽声音轻了下去,“想你亲我。”
千夜笑了笑,慢条斯理问:“你想要我怎么亲你?”
江冽看着他,目光微暗。
千夜懂了,温柔地说:“宝贝,你做梦。”
江冽仍旧缠着他:“哥哥。”
他靠得近,几乎是贴在耳边说的,千夜被他的吐息吹得有些痒,细长的手指攥住他的头发,而后下滑,抚了抚他的眉毛。
最后,他垂下眼睫,亲了亲江冽的额头。
很轻的一下,像羽毛,如果不去用力追逐,几乎感觉不到它存在过。
但这一下让江冽想起了从前。
小时候,老师总是会在手工课上教学生手做小礼物送给亲人,江冽没有亲人,所以他的礼物卡和贺卡上写的总是“给哥哥”。
而他的哥哥每次收到礼物,都会用展示盒装起来,亲一下他的额头,开心地说:“谢谢弟弟。”
这个吻就像是流淌的时空里,亘古不变的印章。
江冽蹭了蹭千夜的脸:“谢谢哥哥。”
娱乐圈每时每刻都在因为不同的消息风起云涌,这一天又被空投一颗炸弹,千夜发了两张工作照片,没有任何配字,但已经足够让人疯狂。
他一般不会发工作照,除非他要发布新歌,会把工作照当做预告。
[我的妈呀我看到了什么?!我皇要出新歌了?!]
[是新专辑吗是新专辑吗是新专辑吗?!]
[呜呜呜好感动,我皇终于愿意出山拯救一潭死水的娱乐圈了!]
网络用户都能看到的消息,周隐自然也能看到。
他看着屏幕上种种期待千夜新专辑的评论,快要压不住火气:“他是故意的。”
经纪人很急:“你那天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一发歌,我们所有的准备都会打水漂?他能抢走你所有的热度!”
周隐表情越来越难看,语气也变得严厉:“行了,你嚷嚷什么?”
他的经纪人这么多年都没有换,只不过两个人的地位早已颠覆,从前他看经纪人脸色,现在经纪人看他的脸色。
经纪人缩了缩脖子,不甘地说:“可是……”
“行了,没有可是,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周隐看到那些评论觉得刺眼,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止不住往下翻。
所有人都在吹捧千夜,所有人都说他是娱乐圈皇帝,可这群人知道,所谓的“皇帝”是个因为一句话就要对别人赶尽杀绝的人么?
他非常厌恶经纪人说的话,他辛辛苦苦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凭什么千夜随意一个举动,就能让他的努力都变成笑话?
他绝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周隐不自觉攥紧手机,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他的脸色黑得可怕。
天籁之音仍在录制,这一期录制里,千夜一改往日和周隐井水不犯河水的作风,开场就笑眯眯和他打了个招呼。
周隐猝不及防,又不得不接,脸上竭力摆出正常的表情,心里却是怎么想怎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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