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对视片刻, 空气都凝滞起来, 岑初语移开了目光，拖着明显变慢的步伐, 消失在转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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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到展yin，一把抱住展yin, 闷闷的不说话。

    展yin拥着她, 问：“这是怎么了？”

    岑初语摇摇头, 无力感慢慢一点点涌上来，她疲惫到很想永远就赖在展yin怀里不起来。

    不知不觉，她身边竟然只有这一个可依靠的人了。

    展yin知道岑初语的性格, 只有岑家的事才能打垮她，因此扶起她之后看见她脸侧微红的痕迹，就立刻脑补到岑初语被岑家人为难的情形。

    展yin惊呼道：“谁打了你？岑达利吗？他疯了吗！”

    岑初语笑了笑，把展yin拉到人少的地方去，柔声说：“没事，不是他。”

    “那是谁？林菊？不会是他们今天带过来那一对母女吧？”

    岑初语摇摇头，深知自己不说清楚，展yin只会一直追问下去。

    于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答：“是我nainai。”

    又把刚刚经历的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给展yin讲了一遍。

    但展yin还是气得跳脚，怒气冲冲就要去找岑家人算账：“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病啊，没个二十年脑瘫做不出来这事，我特么去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岑初语一把抱住展yin，死死拦住：“阿yin，我没事的，今天这么多人，如果事情闹大，只会更难堪，我没事的，跟你说完我就好多了。”

    岑初语的话点醒了展yin，她气归气，但也明白岑初语的难处，虽然心疼得要命，但也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给岑初语惹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懊恼地捶了捶墙，叹口气。

    两人在沙发坐下，岑初语给展yin拿了一杯橙汁。

    展yin：“许家知不知道这事？许家nainai不是特别喜欢你吗，肯定不会让你白受欺负的。”

    “我真的没事，其实我对岑家也没什么期望了，他们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可以预料。”

    她除了疲惫，没有别的情绪了，麻木到不知伤心也不知气恼。

    “我知道你觉得你和许濯合约夫妻是骗了许家nainai，你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想麻烦她老人家。那许濯呢？你们现在可是模范夫妻，你受气他明面上总该为你出气的吧？”

    岑初语想到刚刚许濯的话，难得地勾了勾嘴角，却只是说：“我也没跟他说这些，也不是很想让他知道。”

    她和许濯的关系，远没有好到她可以直白地告诉他，她家里的那些龃龉与不堪。

    展yin：“岑家人可真是钻钱眼里去了，初语你以后尽量别跟他们联系了，多少沾点脑瘫的几个人，离远点最好。”

    岑初语点点头，其实如果不是这样的公共场合，她本来也不会有机会再和岑家人打交道了。

    乐队奏起了乐曲，岑初语取了一杯香槟，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她眯了眯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她眼里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斑点。

    意识也一点点涣散。

    ……

    她想起了一年多年，她跟着岑达利去参加舞会，舞会上她照样是那个耀眼的岑家大小姐，受人称赞。

    却传来了母亲出车祸的噩耗。

    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踩着带跟的鞋一路狂奔。

    病床上的母亲奄奄一息，执意遣走所有人，要单独和她说话。

    岑初语眼泪无声地流，紧紧握住母亲宋雅的手，俯身凑在她唇边，听她费力地开口。

    “岑岑，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对爸爸，对nainai，以后…可千万别这么任性了……”

    “妈……不会的，不会…”

    宋雅笑得凄婉：“妈妈知道这么做对你很残忍…可终究没办法带着秘密去地下长眠，你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

    岑初语愣住，不明白宋雅这话里的含义。

    但当宋雅把真相一点点说给岑初语听的时候，她却恍惚感觉，整个天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