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宁玉很快便挂了电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现在所知晓的信息就是，死者窒息的原因并非药物或者勒住脖颈，而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脸上没有指纹，说明凶手行凶时戴了手套。何肖那边没有传来其他消息，现场应该没有找到多余的信息，所以凶手是一个很谨慎，且具备反侦察能力的人。

    ...

    李宁玉的消息传来后，现场的勘查人员再一次的进行检测。

    顾晓梦转了一圈，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屋子，厨房的窗户没有被打开过，客厅和卧室的窗户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只能通过大门进出。

    因为凌晨的原因，无论是物业还是楼上下的住户，现在都不太好联系，只能等天亮再说。

    顾晓梦再次走到厨房，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下只保留着尸体落地时的姿态轮廓。如果说额头的创伤和口鼻窒息都可能致死，那凶手为什么会做两道？先将死者推倒在灶台，然后捂住口鼻致死？还是先捂住死者口鼻，等死者神志不清时再摔向灶台？这是为什么呢？泄愤？报复？还是单纯的虐杀？

    何肖让顾晓梦回去休息会儿，顾晓梦哪里肯，两人等到将近黎明，李宁玉才传来确切的消息，死因是窒息。

    果然是谋杀。

    可是即便知道了是谋杀，现在的警方所能探查到的信息也极其有限。

    李宁玉出了解剖室后便马上赶回了案发现场。

    厨房里，洒在地面上的红酒已经干了，结成了一块块红色的污渍。还有更深一些的，是血渍。

    为了重现案发现场，何肖令人将地面的污渍清理掉，厨房看上去整洁不少。李宁玉已经从死者的血ye中含有的酒Jing含量推测出死者死前喝了多少酒，虽然每个人对酒Jing的敏感度是不同的，但是从死者同事的口供中得知，死者嗜酒，所以死者在取红酒之前的状态，应该是醉醺醺的，但是不至于丧失基本的思考能力。

    李宁玉走进擦拭干净的厨房，的确如顾晓梦之前推测的一眼，干净的地面有些滑，如果此时有人推搡死者，醉酒状态的死者很容易失去平衡。

    死者醉醺醺的状态下来厨房取酒，突然被推到，摔倒撞上灶台，凶手再补刀捂住口鼻，这样的吗？

    李宁玉蹙着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厨房并不大，死者和凶手的活动空间都有限，凶手在动手的时候，死者一点反抗都没有吗？李宁玉的目光落在尸体摔下的那块地面。尸体的整个轮廓依稀可见，背对窗户，朝着门口，整个身体趋向应该是取了红酒之后，正要往外走。

    是了，往外走。厨房的挂柜在左侧，贴着内壁，死者的背后就是墙壁，除非凶手翻窗户出现，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死者背后推一把——死者取酒之前是从门外朝里走的，如果墙角有人，死者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只有一个荒谬的解释，死者并非被推搡摔倒的，就是自然摔倒，从醉酒到摔倒，一切都是死者的自然行为，凶手出现在死者摔倒后。也许死者当时挣扎着想要起来，也许已经因为摔倒撞击的神志不清，不管怎么样，凶手就是这个时候上前，用手或者其他什么工具，捂死了死者。

    看似荒谬，却符合现场的所有逻辑。

    何肖找了一位中年警官扮演死者郭阳，想要再现案发现场，顾晓梦自告奋勇当了“凶手”。

    中年警官很有经验，先是灌了两口酒，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后，才醉醺醺的往厨房里面走。

    “郭阳”走进厨房，似乎有些晕乎，晃了晃脑袋，走向里面的橱柜。橱柜里面空空荡荡，上周买的酒已经喝光了，只剩一瓶红酒，算了将就一下吧。“郭阳”一手撑着柜子，一手扒着红酒看了半天，最后拎着红酒转身，柜子也忘了关。酒Jing上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郭阳”脑袋有些涨。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地面过于光滑，“郭阳”脚下没踩稳，一个打滑，摔向身侧的灶台。坚硬的大理石直接在他额头开了个豁口，“郭阳”摔在地上，红酒碎了一地，木塞滴溜溜的滚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