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爸爸去世不久，就有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当警察。”

    “叔叔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李宁玉说出自己的推测，“或者说也是保护你，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不给他平反，一直顶着罪犯的名头。”

    “对，上面说爸爸接触的人什么势力都有，要让他们知道爸爸是警察，我一定免不了被报复。”顾晓梦又一次感叹李宁玉的聪明，还好她们从来不是敌人，不然那该是多强劲的对手。她继续说，“我按部就班上的临江普通大学，龙老板打的钱我都没动，没有收入来源，所以每周都会去健身房打工三次，打扫卫生清理用品。”

    “你就是在那里学习当警察的。”

    “什么都瞒不过玉姐，”跟李宁玉聊天轻松，只用说半句就够，“有地下室，我就在那里学习射击格斗，上小课。”

    “辛苦了，顾警官。”

    冷不丁被李宁玉这样喊，顾晓梦还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叠加的幸福太多，好像是老天疯狂补偿她前半生的不幸。“不辛苦，为人民服务！”顾晓梦调皮应下那声顾警官。

    “那晓梦的任务是什么，和爸爸一样？”

    “爸爸的任务我不清楚，那位带我当警察的叔叔也不清楚。作为警察我的任务是监视龙川，作为女儿我的任务是搞清楚爸爸去世的始末，作为走私犯我的任务是拉拢你。”

    “那目前看来，晓梦至少完成了最后一项。”

    “才没有，难道我向李警官行贿，李警官就会包庇我走私吗？”

    “包庇你可以，包庇走私不行。”一个测度项含有多重语义，顾警官应该再回去修一们社会调查法。

    这间屋子没点人气，顾晓梦只是请了家政定期打扫。她说这里环境陌生，睡不好，要李宁玉送她回家。

    车停在小区门口，李宁玉叮嘱顾晓梦，“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顾晓梦解开安全带，却迟迟没有下车。

    “怎么了？”李宁玉以为她想起什么事要讲。

    “我...我看别人谈恋爱都有晚安吻。”顾晓梦还惦记着呢。

    李宁玉闻言看了顾晓梦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身体转向副驾驶，一手撑着中间的换挡杆台，还贴心地将自己散下来的长发撩到耳后。

    她看着顾晓梦，不说话，然后闭上眼睛。

    顾晓梦清楚这是什么意思，车内温度骤然升高，她知道一定是她过度脸红惹的。暧昧从她的心脏长出参天大树，早将她的胸口撑破，她一点点贴近李宁玉，然后吻上那一份肖想已久。

    如坠云端。

    顾晓梦觉得李宁玉太坏了，她流光溢彩的眼睛看过来又闭上，自信得像是知道一笑便能轻易拥有整个世界。

    晚安吻来得很轻，去得也很快，李宁玉睁眼，顾晓梦已经乖乖坐回副驾驶。要不是车窗关着，李宁玉会以为是池中莲花贴到她的两腮，不然她的脸怎么这样红。

    “玉姐晚安！”顾晓梦被她盯得羞赧，丢下一句话开门逃跑。

    李宁玉也被顾晓梦逗笑，“好，晓梦也晚安。”

    开车返回的路上，李宁玉抿了抿唇，接吻感觉不错。

    顾晓梦应该也是第一次接吻，她高挺的鼻梁碰到她脸颊一侧皮肤，竟然比嘴唇的触感还要暧昧。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稍显青涩，所以顾晓梦才不好意思继续。

    关于美好的事物，人们总是在心里一遍一遍描摹细节。

    顾晓梦和李宁玉亦然。

    和李宁玉才接过吻不到十二个小时，顾晓梦和龙川一起吃了午饭。

    “时间不等人，这里有几份资料，你看看，都是老涂那边的几笔生意。”顾晓梦接过那几张纸，翻一翻，都是可以判刑的。

    “需要我怎么做？”

    “拿去给李宁玉。”龙川放下筷子，双手交握，“不能让李宁玉被借调，给她找点麻烦让她被盯上，涂老板上面也是有人的，再让王局散出消息是李宁玉那里来的消息，有的是人整她。”

    “那别人一找不就能找到是我们提供给她的情报？”

    “互相举报本来就很正常，不正常在只有她李宁玉才费劲去报告抓人。”

    “她能在受贿案里发挥这么大作用？”

    “大清洗。”龙川跟她解释，“就需要她这样轻易不会被收买的。好了，上面的事情少知道对你也好，去办就行。”

    龙川不肯自己出手留人，反而借涂老板的刀，又能打击竞争对手，又能达到上面的目的。

    而李宁玉动了别人的利益，不知道面对的会是怎样的报复，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顾晓梦皱紧了眉，龙川交由她去做，也是变相测试她到底下不下得去手，到底忠不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