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所以才想走一遍爸爸走过的路，想知道爸爸怎么被抓的。”

    “那你怎么没有问过我？”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晓梦无权无势，就算问到了，也不过是无能为力徒增痛苦。”顾晓梦早就准备好了，她知道如何回应龙川这个问题才最得体。

    “果然和老顾一样，不打无把握之仗。”龙川对她的回答颇为赞赏，“那你现在想知道吗？”

    “想，做梦都想。”顾晓梦适时露出咬牙切齿的恨意。

    “其实，晓梦的爸爸是一名间谍。”

    “什么！什么间谍？！”顾晓梦太震惊了，这个重磅炸弹远远超过潘汉卿第一次告知她这个事实。她震惊的是龙川竟然知道这个事情，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还知道什么？龙川又留着她做什么，他到底为什么现在告诉她。

    顾晓梦有些心慌，有些事情在龙川说完这句话之后，如脱缰野马奔向了她完全无法掌控的局面。

    “我知道晓梦很难接受。但我还要告诉晓梦的是，老顾是我的上线。”

    顾晓梦怔在座位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珠不住地左右晃动，气息也不均匀起来，满脸都是接受不了的怀疑。

    “晓梦可能会问，间谍为什么还要走私。实际上走私只是一个幌子，我们只是借着这个幌子行间谍之事。”

    见顾晓梦还没缓过神来，龙川接着给她科普总参二部以及他们是如何边走私边做间谍的。

    和潘汉卿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几分钟，顾晓梦明明吸收了同样的信息量，但由于是不同的人说出来的，带给顾晓梦的震撼远远超过第一次。

    “那，这和我爸爸的死有什么关系。”半晌，顾晓梦梗着喉问出这句话。

    “老顾这么疼你，他连走私也不让你知道，更不要说间谍。我清楚这件事，所有人都清楚。你爸爸他，肯定是因为查到什么。”

    “所以...”

    “你爸爸八成是被上面的人害死的。如果有人来找到你，告诉你他是你爸爸亲近的人，你千万不要信，他们就是想来套你知不知道老顾的事。我答应过老顾无论如何都要护你周全，一旦你进入他们的视线，免不了遭遇危险。”

    那潘汉卿算什么，林叔算什么，龙川怎么什么都知道，他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假？爸爸到底是谁害死的，上面的人，上面是谁？

    巨大的信息量让顾晓梦如坠深渊，她甚至想立刻站起来逃回李宁玉身边。

    顾晓梦死死坐在原地，“那龙总你...怎么逃过这一劫的。”毕竟连潘汉卿都逼不得已和李宁玉断绝关系。

    如果潘汉卿所言属实的话。

    “他们不知道我是下线。老顾死了，他们也找过我，什么都找不出来。我才怀疑你父亲当年查到了什么…你看我，和他们这些人结交，却从不欺男霸女，其实都是在收集证据。之前那些试探，是看顾晓梦有没有说谎。毕竟这样的事，不是绝对信任也不敢说出。”

    太阳逐渐升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早晨的阳光应该温暖，顾晓梦看着看光线，怎么连光线也Yin冷了起来。

    第四十章

    “老板，小顾总在竹园站了会儿，现在已经走了。”

    送走顾晓梦之后，手下跟龙川报告。

    顾晓梦确实是站了会儿才走的。

    她闭着眼面对太阳，阳光暖暖的烘着她，她才觉得硬掉的关节慢慢恢复。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顾晓梦想。

    她想起看过的一个经典微小说：故事里所有人都说A死了，而A突然出现把主角拉出去，说：“死的是其他的人。”

    龙川是那个A吗？

    顾晓梦看不透。她好像在做高考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已知条件都写在纸上了，那个值却不知道怎么算。

    但李宁玉绝不是“其他人”，她是顾晓梦在做题时，最关键的那条辅助线。

    李宁玉说，任何事情任何时候。

    顾晓梦开车驶在大道上，把油门重重踩下。她现在就应该回去好好补个觉，然后等李宁玉下班回家。

    如果焦虑和恐惧的本质是未知，那她顾晓梦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是没有底气。

    “玉姐，你说我爸真的是龙川的上线吗？”吃过晚饭，顾晓梦把头发整个束在脑后，听说头发不挡着额头思维会变得敏捷些。

    李宁玉也早听完今天龙川跟她说的来龙去脉，她把白板立起来，和顾晓梦一起分析目前她们掌握的情况。

    “不好说。”李宁玉在白板上写下老顾和龙川的名字，关系线上写着：走私伙伴？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