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越过坠日山之前,爹爹说,山那边就是天泉堡,我与堡主有旧,就走那边吧。
等真到了天泉堡之外的悬河市时,乌落印发现,爹爹并未打算拜会堡主,而是让随行扶他下车,伫立于闹市间,环顾了远近周围,大小高低都是喀纳山的余脉。市外沙烟弥漫,荒漠一望无际,似乎只有这里,受了天神的哺育,绿草如茵。
爹爹说,乌落印,你要记住这里;拿下这儿,将来西方就是你的。
因为这里得天独厚,足以补养大军。乌落印望着爹爹,再一次意识到,每近国都,爹爹渐渐显出原本该有的尊荣,虚弱的身体里安放着的,是手握国家的帝王气。
流落蜀地二十载,终是归山时。天上苍鹰指路,再有月余,便能回到国都,一主乱世;他们应当更快些走,可爹爹久病难安,只能车马交替并用,耽搁了不少时日。这一路上,天泉堡像是唯一能见的繁华处,胡汉混居,往来着各国商贾,是个恰好的藏身地。
要不要在这里暂住两日歇息?他问爹爹,可得来的是那双眼中期盼的Jing光,只愿补些干粮,此地看看就行。
看,看什么呢?常年隐居,乌落印没有见过这般热闹,黄沙中处处树荫,火炉rou香配美酒,瓜果遍地自乘凉。站在悬河市中仰望,高墙耸立,天泉堡如同军事要地,藏着称霸一方的堡主,好似占了天泉便成了神明,足以凌驾在凡人之上。
墙上巡逻的是天泉堡私属的兵勇,身着白衣耀目,胸前佩甲金银。这里还不到西域诸国,是在边境上力排众镇,独为一体;去国都尚远,而今一国之力俱在南方,转眼间天泉堡已成气候,在大军无暇西顾时,还能为国增添一道障屏,省些心力……就是不知,这位堡主,究竟是为一己私利,还是能收服了管束好,与国一心。
乌落印穿梭人群,想再靠近些观察,忽然城楼上多了一排卫士,簇拥着一位束发金冠的人物,一齐面向堡外二里地——那边马蹄阵阵,是有一支队伍奔来,似乎直逼了天泉堡去。
“堡主!”“是堡主!”
周围人几种语言哄闹起来,三两次挤在乌落印的背上,硬是将他推搡着向前,近得快能看见楼上堡主的面容;可是刚定睛那人就转了身消失,只留下一个大致的轮廓,是位壮年的汉人男子,在他爹爹那般年纪。
“这么难得,堡主怎么会出来的?”人群议论,好像天泉堡主本就神出鬼没,难露真容。
“这是谁来了,能劳烦堡主亲迎?”又是一句,说得人警醒,总不至于是他们一行被发现了踪影,旧识要迎?
马蹄声近,为首的是个披发的青年,发里编满了青白玉石,连马具上都缀着大把玉器。青年挥鞭加急,近了扯下头巾,晒黑的肤色,五官还像汉人,可眼珠深邃透着碧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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