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康年今天很不高兴,因为那个瘸了的方慎言又坐着他的轮椅来了,还是许述推着他上来的。
这事也蛮巧,许述下楼拿给沈康年订好的下午茶,方慎言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人坐着他的轮椅溜到了前台,笑眯眯的跟许述打了个招呼,“下午好,许秘书。”
许述拎着下午茶的手一顿,因为他记得沈康年并未和方慎言说自己姓许,“方总,下午好,我记得您好像没有提前预约。”
“是,最近太忙了,一时之间忘了。”方慎言无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许述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
航宇科技情况不乐观的事,商圈里没人不知道了。短短一周,资金链全断,股价暴跌,连沈康年都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和方慎言合作。毕竟没人是做慈善的,这时候不落井下石都算是好的了。
“或许,我还有资格见沈总吧?”
“您说笑了。”许述拎着下午茶,绕到了方慎言轮椅后面,握住把手,“沈总今天下午正好有空,您可以上去。”
“谢谢了。”方慎言仰头道,“那就麻烦许秘书推我上去了。”
等电梯的时间里,方慎言自来熟的扯起了家常:“许秘书今年二十八了?有对象了吗?”
“今年二十七,还没有对象。”生日还没过,逐渐要奔三的许述,拒绝提前接受自己老了一岁的事实。
“二十七?你是几月几号的?”
“四月三十。”四月的最后一天。
其实是许述只是大概知道自己是四月里某一天出生的。
小时候孤儿院里的孩子的生日,都是进孤儿院的后一天,不会是当天,因为有些孩子是在那天被抛弃的。
用一个被抛弃的日子当生日,多少有些难过。
许述也是被扔在孤儿院门口的,在四月结束的前一天。
叮咚——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许述把方慎言推了进去。
“许秘书,你这个年纪,父母不催着找个伴吗?”
许述等方慎言的问题问完,才不紧不慢的答道,“我没有父母。”
这个回答,能从源头上把一切有关“父母”的问题扼杀在摇篮里。
方慎言的歉意来的很快,“对不起。”
“没关系。”
许述早就不是觉得没有父母是一件难堪事的孩子了。
他身边的同龄人,基本上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生活压力rou眼可见的大。
没有父母,算是一桩等价交换,用一个比较黯淡的童年换稍微轻松的成年。
“你是孤儿吗?”
“是。”
“我也是,”方慎言仰头一笑,“我四岁时被领养了,只是他不算是一个好家长。”
这突如其来的沉重话题,让许述有些措不及防,好在电梯门瞅准时机开了,打破了尴尬。
许述先把方慎言送到了会客室,他还得知会一声沈康年。
显然,难得一个清闲下午的沈康年并不想见方慎言。
“他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吧?”土拨鼠警惕。
“没有。”就是互相提了一下孤儿身份。
沈康年舒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伸手臂,由着许述帮他整理衣领。
“您不想和方总合作吗?”
“不太想,他这个项目,暂时不在我的规划内。”沈康年直白道,他这一周和其他股东也开过会,不止他一个人不愿意,其他人也不愿意。
人工智能在国内的应用并没有想象的广泛,无论是横向应用还是纵向研发,方慎言想研究的高Jing领域从研发上就有困难,后续应用也都是问题。
巨力对接国外市场,资本雄厚愿意让方慎言试水,沈康年他们这样的,就得考虑国内市场。
可是方慎言能求到自己的面前,可见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他们两个之前也在行业里暗暗针尖对麦芒,如今一方真的要倒了,不免唏嘘。
算是白手起家的沈康年,很能理解方慎言此刻的心情。
这公司就像他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的好大儿,没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许述整理好沈康年的衣领,轻轻拍了拍,像是抚去衣上的灰尘一般,这是个很微妙的动作,而以前的许述绝不会多此一举。
两人间的距离似乎无形中近了很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康年在心里发誓,他是个正经男人,也是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平时,他的脑子里绝对不全是想要亲亲许述这种事。
绝对不是!
只有在这种,暧昧一点点萌生的时刻,他才会有这种冲动。
显然,这种冲动最近频发了一些。
两人对前天晚上擦枪走火的事情,似乎都默契的只字不提,但此后的每个细节,都犹如那个夜晚一样令人心动。
鼻息相融时,许述抬手抵住了男人向自己逼近的胸膛,“沈总,方总在会客室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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