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不要拒绝我，卡尔……”用脸轻蹭着卡尔的手指，雷利美眸微垂，轻轻恳求。

    “你不是说，让我们从朋友做起吗？朋友之间可不会做这些吧……”差点就因眼前这张俊颜心软，可当卡尔的眼无意间落在远处那片灯火辉煌上时，他那颗摇动的心再度变得坚定。

    “确实，我是说过。但是这些天来你都忙得顾不上我，害我好寂寞。我只是想更亲近你，这也错了吗？”睁着水气弥漫的眼，王一脸无辜。

    明知某人只是在博同情，但卡尔还是无法硬起心肠，“对不起，这些日子的确是我忽视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今晚我真的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我必须回去……这样吧，我答应你，等这三天的宴会结束后，我一定会补偿你，好不好？”当然，以何种方式补偿可就是卡尔说了算了。

    “可是，我明天就要走了。”说到最后一个字，王的声音徒然压到最低，充满伤感。

    雷利冷不丁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卡尔愣在当场，半晌回不了神。

    “你……明天就要离开了？”不知所措地抓着雷利的手臂，卡尔眼里满是掩不住的慌乱。

    “嗯。”用手掌爱抚着卡尔的脸庞，雷利包含不舍的眼里满是深情。

    “怎么这么急？你可以、可以再多留一段时间，我还有很多地方想带你去，所以、所以……”脑中一片混乱，卡尔努力搜刮着所能想到的一切词汇。

    垂下眸，将所有情绪都隐藏在眼底深处，雷利叹息，“我已经在暗界停留太久了。最近几天各族长老们都在催促我赶快回去。对不起，卡尔，虽然我也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但……你我都很清楚这实在是太难了……”苦笑着，雷利将脸埋入卡尔怀中。

    被雷利紧紧拥住的瞬间，属于王的温度一并传到卡尔身上。

    好温暖……

    这是卡尔唯一能想到的字眼。

    几乎是遵循本能地，卡尔伸手回抱住雷利。

    “卡尔，我只是想……在离去前多感受一些属于你的东西。像这样好好拥抱你，将你的气息、体温、肌肤的触感……还有你为我喘息的模样一一印刻在脑海里。当你不在我身边时，我才可以依靠这些回忆慰藉自己对你的渴望……”

    “你……”雷利满怀深情的这番话似乎触及到了卡尔心底某处柔软。

    这个男人，真的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而自己对他也一直过于严苛；明日一别，他们之间更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身为王，他们都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而Jing灵界离暗界又异常遥远……说不定，今日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最后一次感受彼此的体温……自己，真的愿意就这么结束吗？

    想到这，卡尔心口一阵发紧。

    胸口闷得发涨，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来了……

    果然，自己还是……

    仿佛下定决心，卡尔搂着雷利的双手紧了又紧，“雷利。”

    “什么？”听闻卡尔呼唤自己的名讳，雷利抬起头，认真地看向他。

    “如果、如果说，你答应我……绝不……绝不……”被雷利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卡尔已到唇边的话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将脸庞凑到卡尔面前，近到彼此的唇瓣几乎可以碰到对方的程度，雷利缓缓抬起指，一点点，来回爱抚着眼前这红润的双唇，“不管什么，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答应你，我的爱……”顿了顿，他又笑着加了句，“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甘之如饴。”

    虽然听到了雷利发出的低笑，但他眼底的认真却让卡尔明白，他绝对没有开玩笑。

    如此一想，某人的心就更软了。

    “我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