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就是个?眼界窄的?市井妇人,虽然加嫁入顾家,这些年也一直养尊处优,但骨子里的?那股气?还是不同。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沐于归逼走了。
而他的?父亲从来都是做大事的?人,且眼里只?有顾氏,只?要不威胁到顾氏,他什么都不会多?管。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的?母亲身边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父亲从来不插手?的?原因。
因为只?要不被媒体知道,不影响到顾氏,他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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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沐于归先开车去了短租房接杜集,接着带着他去了律所。
律所的?人都知道她昨天就回来了,因此见她过?来都显得很开心。
彭珍又去法?援中心坐班了,而苏静则显得很高?兴。
她告诉沐于归,自己前段时间刚考到执业证,现?在也是律所的?执业律师了。
“恭喜你。”沐于归带了一抹笑看着对方,“以后可以单独代?理案件和开庭了。”
苏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谢谢沐姐。”
她说着往沐于归身后看去,正好对上杜集澄澈的?双眼。
“忘了介绍了。”沐于归说着把身后的?人推出?来,“这是我在西藏的?搭档,叫杜集,今年也报了法?考,县司法?局让他跟着我一起?回来,学点东西,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说着又跟杜集介绍了律所的?人,着重提了苏静。
“杜集,小静半年前还是我的?律助,现?在都已经可以单独执业了,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问她。她也是刚大学毕业一年多?,和你差不多?同龄,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一些。”
律所别的?律师见状便起?哄。
“对对!小静和他肯定有共同话题!”
“年轻人多?聊点好,说不定聊着聊着还聊出?点别的?什么来,那正好沐律就是红娘了!”
几句话说的?苏静和杜集都红了脸,沐于归才赶紧打圆场。
“你们别调侃他们了。”
说着把杜集和苏静都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虽然去援藏,但执业证还是挂在天恒所的?,而且因为本身就是律所的?合伙人,所以这个?办公室一直都给她留着。
招呼两人都坐下后,沐于归才问了苏静这半年来的?事,顺便又说了自己在达江县的?事。
苏静听了后十分?佩服她。
“沐姐,那边这么忙,你每天怎么忙的?过?来呀?”
沐于归笑了笑:“其实也还好,只?是接待的?人稍微多?了些,去开庭的?时候没这么方便罢了,倒也没多?忙。”
她话说的?轻描淡写,但一旁的?杜集却是知道她这半年来究竟多?么累的?,因此不由地插嘴说了句。
“哪有这么简单,沐姐在那边几乎都不休息的?,每天都是睡在办公室,天不亮就起?来工作了。”
苏静想?过?去西藏会很累,但没想?到居然这么累,因而问道:“沐姐,这么累,赚的?也没有你在这边多?,那你就没想?过?放弃吗?”
“想?过?啊。”沐于归倒很诚实,“有时候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还要接受乡亲们的?咨询,有时候天不亮就要起?来然后翻山越岭去开庭,有时候熬夜写诉状,结果?还没来得及保存就停电了。每到这时候,我就会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受罪,明明在内地一个?月的?收入就抵得过?这里的?一年,明明可以穿得光鲜亮丽在窗明几净的?高?楼里和当事人谈案子,明明去开庭可以直接开车就到。为什么还要这么吃苦受罪?”
她看着苏静不解的?双眼,半晌后道:“但这些都只?是瞬间的?想?法?,当我看到乡亲们千里迢迢翻越了一个?又一个?山坡来找我时,那疲惫又抱着期望的?眼,当听到我说,一定能帮他们把被拖欠的?工资拿回来时,他们高?兴得如同个?孩子一样的?神情,当我去学校、去工地、去村里为孩子们和乡亲们进行法?律讲座,告诉他们要学会用法?律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时,他们渴望的?双眼中,闪动着如同星夜的?光辉。”
“每到这些时候,我就觉得,其实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我多?吃些苦,就能多?帮助一些人,那我吃的?苦又算什么呢?”
“因为我是去援藏的?律师,所以达江县需要保证我的?生活起?居饮食,我住的?比很多?人都要好,有空调,有火炉,工作时也是在司法?局。而那些去援藏的?老师们,去扶贫的?干部们,他们比我辛苦多?了,他们都默默奉献着,从来不抱怨,我又有什么可觉得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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