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丛很暴躁,骂道:“老子是病患不是囚犯,这不让做那不让干,病治好了抑郁症该犯了!”一只猫都要时不时出去放放风,他却呆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快发霉了,
陆言学没一点生气的,笑笑道:“我这不是给你找事做来了。”他把保温盅打开放简丛身前。
汤汁又浓又香,挺吊人胃口的,不过简丛看不出这熬的什么汤,又没什么胃口,很是不大想喝,又还是意思意思喝了两口道:“阿姨手艺挺好。”
“好喝?我炖的。”陆言学说。
“你,咳!”简丛一口汤含在嘴里险些喷了出去,咳了老半天,对着陆言学一脸看似“我就随口一提”实则暗搓搓求表扬的复杂神情,简丛竖着大拇指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boss,斗得过流氓,陆神牛逼。”
陆言学抿着嘴角开玩笑式地说:“以后跟我回家啊,我煮饭给你吃。”
简丛觉得这话有点怪,没过脑子就直不楞登说:“那你女朋友以后不得劈了我?”
“我没女朋友。”
“我说的以后。”
“我…单身主义者。”陆言学在这个问题上好像格外较真。
简丛不以为意,摆手说:“拉倒吧,你信不信说这话的以后都是最早结婚的。”
“那你希望我和谁结婚?”陆言学问。
被他这么一反问,简丛有点愣,说道:“我怎么知道,当然是和你喜欢的呗。”
“那没可能了,我注孤生了。”陆言学笑。
简丛无语半响,才道:“有没有觉得咱俩扯的有点远了?”
陆言学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简丛已经转移关注点了,他伸手去揪陆言学帽子,说:“我发现你今天怎么一直戴着这玩意儿?外面有那么冷了?”
陆言学猝不及防,帽子被简丛一把扯下。
“我靠,你…”简丛先是笑他,拽帽子的手还没收回来,他一时僵住,“你怎么…”
“也剃光头了?”
说这句话时简丛声音突然一轻,有点颤。
陆言学尴尬道:“就是懒得再理头发,索性全剃了。”
“是吗?”简丛看着他。
俩人对视着,陆言学先卸了劲,他悄悄伸手环住了简丛,说:“骗你的,我就是想陪你。”
“你是傻逼吗我靠?!”简丛一嗓子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和个女孩子一样,一感动就哭?”陆言学轻声说。
简丛拔高声音道:“老子这明明是被你丑哭了——不是,谁哭了?”
“…我哭了。”陆言学埋头在简丛脖颈旁,手摸到了简丛腰部绑得厚厚的纱布,他说:“心疼你,这得多疼。”
他俩姿势太过亲密,简丛突然有了点怪异地手足无措,好半响,简丛才找到形容词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俩这样钙里钙气,对面还住着人,影响不好?”
陆言学瞬时收回了手。
两人面对面的对视着。简丛看着他光秃秃的脑袋,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陆言学看着简丛眼底还未散的泪光,也跟着笑了。
透明薄纱遮住了暗淡的夜,而角落昏黄的落地灯光打在少年们的侧脸上,也柔和了锋利的棱角。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海誓山盟才有的神魂激荡,也可以是柳树抽条,悄悄发出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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