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走出书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人流不多,他在街边等了七八分钟,才截到了一辆计程车。刚上了车,张欣悦的催命电话又打过来了,李初无视正在疯狂震动的手机,先跟司机报了地址,才不咸不淡地按了接听键。
张欣悦算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是他以前的房东,也是他在大学D.S.社团认识的学姐。所谓的D.S.社,其实是一个地下社团,一个bdsm爱好者的聚集地,成员不分男女,只分Dom(支配者)和 Sub(臣服者)。也有极少数的Switch(转换者),也就是双属性的人,既可以做dom,也可以做sub。这个社团的创办人就是一个Switch,他是张欣悦的sub,一个高她几届的学长,在gay圈很受追捧直男dom,最后却跪在了她脚下。
李初刚入社的时候,张欣悦就是那一届的社长。当时的宣传海报除了“安全、理智、知情同意”这些概念之外,还有不起眼的一条“调教大赛一等奖获得者,奖励万元”。当时李初缺钱,于是就上了张欣悦的贼船,以至于被她歪缠至今。
张欣悦是个“三杯倒”,又偏偏是个“人来疯”,平时出去喝酒她的sub庄学都会守着她,但最近庄学出差了,接人的任务就拜托到他这里来了。
一个小时后,李初终于在吵闹的酒吧里找到了正在发酒疯的张欣悦,同座的还有一些d.s社团的老同学。大概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他,大家都很兴奋。
他刚坐下,一个猫眼的女生就给他满了一杯酒 :“师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会过来?”
他不着痕迹地推拒了这杯酒,侧着手指点了点对面拉着小学弟灌酒的张欣悦。
猫眼女生秒懂,用偷笑的语气说:“社会我悦姐,人狠量不高,坐下来没五分钟就醉了。”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张欣悦终于放过了被灌酒小师弟,一屁股坐到李初旁边,大着舌头问:“你不是很早就出门了吗,怎么现在才到?”
李初躲过她搂过来的手臂,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迷路了。”
话音刚来,一个身形挺拔的金发大美人,踩着高跟鞋“咯、咯、咯”地从包厢外面回来,这是D.S社的现任社长,鬼神莫辨的女装大佬。他举着酒杯靠过来,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二十二楼那位爷,好像在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猫眼女生凑趣地问。
“不知道,外面音乐都停了,现在所有人都禁止走动,正在一层一层地排查。”
“不是说这间酒吧,来玩的人都非富即贵、背景复杂吗,怎么可能这么配合”,旁边小师弟有些懵懂地搭腔。
“不,少年你太天真了,没人敢见识那位黑脸的样子”,现任社长风情万种地放下酒杯,往师弟脸上掐了一把继续说:“说来也怪,那位好像还是半个圈内人,圈内几个大的据点都有他的势力在。但他没主没奴,属性不明,像是非要加到这个圈子里的。”
“管他是什么属性,反正不是我们能惹的人” ,说完这句话,醉醺醺的张欣悦又开始倒起了酒。
“是哟,这次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只能说自求多福吧”,现任社长点头表示认可,也端起了酒杯。
而李初,全程都事不关己地用酒杯喝着热水,直到包厢的门“砰”地被打开,一群凶神恶煞的西装保镖闯进来……
“李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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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书店离酒吧不远,他很早就到了,找了个人少的电梯准备上去,没想到这个电梯是坏的。他胡乱按了几个楼层,都没有反应,然而就在他耐心耗尽,准备出去的时候,电梯门缓缓关上,代表二十二楼的按键灯,亮了。
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在一间无人的房间里面,眼前这间空旷高雅的房间被布置成调教室的样子,与周围的房间互相打通。他感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墙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皮鞭,又转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依旧摆放着各种调教用的刑具。他没有停留多久,开始往回走。
然而原来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这个人正跪在地上自慰,绷紧的脊背,塌陷的腰部,结实浑圆的tun……左手背在身后,似乎受到某种无形束缚。男人低沉的闷哼在寂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兀,似乎能让人感受到空气微微震动。李初被迫听了墙角,心里却没有特别的波动。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进入状态,呼吸越来越重,粗喘声中偶尔参杂着几句口齿模糊的低喃。李初一语不发,视线有点发散,想着这个人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然而就在他想不惊动房间、悄悄离开的时候,跪在地上的男人却猛地转身,凌厉地看向闯入者,像一只被惹怒的雄豹,恶气徒生。
李初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依旧是那副死人脸,无悲无喜地俯瞰着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脸上恼火的神情还来不及收回,立马又被错愕取代,而更荒谬的是他在这个时候,高cha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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