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手中的帕子很是担心,夫人的状况她是看在眼裡,非常不乐观,只是碍着身分不敢过问,只是她很好奇:夫人你为何不告诉老爷、姑爷他们?
我日子不多了,一天也是难过、两天也是难过,倒不如先瞒着,让他们少难过几天。凤别云靠着枕头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她知道柳媚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想让你成为李玄贞的妾室主要是我担心走后他们没人照顾,李玄贞那日说话是凶了些,你莫要上心,那是冲我凶,不是你。
你也别跟我说什麽『吉人天相、老天保佑』,小荷就是这话说多了让月临花给弄哑了,连神医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我,总之我病着这段时间凤家暂且拜託你照顾。
柳媚出生卑贱何曾受此恩惠过,夫人对于她堪比再生父母,是她将自己从泥泞中救出来,如今夫人又给予她信任,她惶恐跪地上抬不起头,想说些好话却被制止,只得浑身颤抖落出感激眼泪。
我可还没死,哭什麽呢?
柳媚哽咽说道:我在可怜夫人。
凤别云倒是看得开︰天命如此,倒也没什麽好可怜,人终有一死,再者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月临花的啪一地一声推开大门,一手插腰一手朝着空中挥了好几下在驱赶什麽东西似的:晦气!晦气!我可不记得我说过『没救了』,这麽快妄下定论真是看不起我啊!
月临花居高临下眯着凤眼警告柳媚道:还有你,若再说些不中听的话就跟聒噪丫鬟一起当哑巴。
一个旋身暗红色衣襬随风浪滚起,指尖翻转捻个兰花指,弯下腰连戳她脑门好几下,像是在教导稚童的长辈一般:你也不例外,再说些丧气话汙辱我...一块弄哑!
凤别云抿着嘴摆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示意,即便他自称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她也同意,就是这麽一副态度又惹恼了月临花,可月临花却找不到理由责备她,最终只能像斗输的公鸡、吵输的孩子摀头崩溃离去。
呜呜呜一,一个个都是狗娘养的竖子,你们为什麽不信我!
凤别云:...
柳媚:...
凤别云耸耸肩替月临花解释道:神医有时候也有自己治不好的毛病,再者他最近为我的病症奔波忙碌,压力大、自然情绪容易失控,路上见到他,离远一点便是。
说完后凤别云让柳媚赶紧去烧帕子。
柳媚似乎被月临花突然发神经给吓着了,她拿着帕子胡乱应着,之后便匆匆出门。
凤别云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柳媚便是最好的例子。
其实柳媚是想月临花有疯病,一个戏子怎麽可能有治人的本事,指不定将自个儿当作大夫煳弄了凤家大小,怪不得夫人变得如此消极,原来是那疯子作祟,必须在夫人被那疯子害死前拯救她,不能向老爷告状,兴许那疯戏子已经将老爷给蛊惑了,毕竟老爷现在可是将那疯戏子奉为座上宾,所以柳媚将证物小心翼翼收在怀中,算着日子等李玄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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