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 - 03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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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级时,我时常感觉内心对他的感情满得好似溢出来,我的视线越来越为他停驻。

    体育课时,打篮球后恣意挥洒的汗水;课间休息时,认真做题时专注的神情,我从未感觉一个男孩会如此地吸引我,我从身到心都被他完全地迷住。

    六年级下学期,学校在年级里举办了拔河比赛。所有人端着小板凳去的Cao场,顶着大热天,比赛激烈异常,数十人团结一心做着看似毫无胜算的比赛。几轮PK,我们班最后惜败于隔壁班,一向吝惜表情的疏在场下哭得特厉害,旁边几个人直说从没见过疏哭过,一群人哭得特伤感。

    我还记得当时的心情,虽然难过,但却哭不出来。

    旁人都说我没心肝,我想哭,但只是因为怜惜疏的眼泪,我只为他感到难过,我不想看到他那么伤心。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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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接着一日,一年接着一年,小学毕业前,我只是保持着一个普通暗恋者该有的观望态度,我很喜欢他。

    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秘密,在我后来换的女同桌开的玩笑后,我告诉了她。

    随后,她告诉了前座后座的同学,这在全班几乎都传播开来,这件事被传成了笑柄。

    疏在别人八卦地询问中,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否定的态度。

    我无意告知他,这件事被传开纯粹只是个意外。

    我很难受,尽管我知道不存在的事,但被直接挑明说开了,真相令人连一丝期待的感觉都没有时间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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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女生后来向疏要来了同学录,如果不是她,我想我并不会有这个勇气给他去写。

    幼稚的笔触,我还记得他在最喜欢吃的食物上写了:KFC。我多年来吃的最多的快餐,也是KFC,不知道有没有潜意识的映射。

    最后一次的记忆是在六一,小学组织学生去电影院过完最后一个儿童节。我仍记得那部电影是成龙主演的《宝贝计划》,学生太多都挤在包厢里,电影在放什么我完全没在意。我只想着他是否和别的女生在一个包厢,电影到后半段,成龙追车的情节惹得台下哭声一片。我乘机走到包厢外,却看到同样站在包厢外看电影的疏。隔着几步远,我和疏对视了片刻。

    也许是我看错,但疏的目光好似也在看着我时,我只为他感到悸动。几个女生的哭声都没能影响这个对视给我的震荡,他时不时地回看,我时不时地望去。黑暗的电影大厅,晃动的银幕反光,我知道我再不能从这个目光的漩涡中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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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清楚,我不会和疏有任何进展和结果。

    我太腼腆,不会和他打交道;他也从未对我有过兴趣,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小升初的那个暑假,我和同桌女生一起出去玩。我们的家基本都在一片相邻的小区里,她带着我走到了疏的楼下,正好看到了在打篮球的疏。

    疏穿着白T,漫不经心地打球,在看到我们后,随后把目光移开。

    我和同桌女生能和平共处的前提是,她和疏的关系也非常一般,几乎谈不上朋友。

    但六年级下学期的时候,班上转来了一个新的女生。她待同学热情,最重要的是她成绩也相当不错。

    她喜欢围着女班长转,喜欢和班上核心的几个学生一块儿玩,无论是谁都会交口称赞她的可爱和美貌。

    她和谁关系好,都与我无关。

    但当她拉扯着疏的衣服打闹时,我实在笑不出来了。疏虽然笑着推拒,手却直接从对方大力地扯回了自己的衣角,嘴唇也紧紧抿着。观察他日久的我,自然察觉出他的不愉快。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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