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搞不懂你们。闻雨笙说完这句话就甩开了林殊的手。
搞不懂什么?林殊平静地反问。
你们都假装无所谓,你假装没有结婚,他假装你心里只有他。还有在学校里穿得那么可笑的纪翎,简直凑成三角恋了。在闻雨笙看来,穿得那么装腔作势的绝不是什么好人。纪翎穿着正装,像个伴郎。
三角恋?
他说他以前和你是同学,还是你曾经的男朋友,第一任哦。
原来是他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纪翎,我第一任男朋友确实叫这个名字。
可你现在跟他弟弟在干什么?出轨!偷情!闻雨笙强调这两个在她看来十分严肃的两个罪名。
出轨很严重?
这还要问吗?
你觉得婚姻是什么?她忽然换了个话题。
是承诺和责任。
不,是可以被打破的一纸契约。法律规定好了违约的利益损失。你明白道德怎么惩罚违约者吗?
靠谴责。
不,是愧疚和原谅。你谴责不了那些一边愧疚一边照做不误的人,他们的谎言太近乎常情了。对付这种人连最忠于道德的人都很为难呢:他们不都这样。你觉得我们拿着被撕去一半,只剩自己签名的道德契约,还有效吗?
她愣住了。
闻雨笙觉得今天似乎是专门带着她出来玩的,吃了一直想吃的据说很辣的炒菜,尝了一切饭后都觉得吃得下的冰粉、冻nai和还有甜点,她觉得好吃的东西林殊一样都不吃,虽然在自己强烈的分享欲下她也勉强尝了一些。
所以回到家的时候,闻雨笙撑得根本不想说话。
齐恒提醒林殊:我收到一个送上门的包裹,倒不是快递,是你订的吗?从什么画室送过来的。
林殊一眼就看见靠在墙角包装得一丝不苟的板条箱。
闻雨笙打了个饱嗝,也感到好奇:是什么?
应该是一幅画。齐恒说。
画的什么?
我。
她拆开泡沫衬垫和一层无酸纸,闻雨笙和齐恒都看着一层层的缠裹材料被拆开,散乱在地,直到那幅画完整地展示在他们面前。
沈砚英算好时间才送上门,她同时还将自己画得最好的几幅近作漂洋过海寄给了另一个人。
孟舜清走进藏书室,从侧窗透进一片浮尘飞舞的光柱,他顺着一排排沉重高大的木质书架往前走,走到交界处才往两侧和身后望一望,四周都静极了,他在寻找一个比这些无生命的旧物还要安静的人。
尽头有靠着贴墙的书柜摆着一架孤零零的登高梯,被光线拖出狭长的影子,不远处就是一副轮椅,上面是空的。
姐姐?孟舜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恐惧,是被Yin暗和死寂染上的。
角落里有人叹了口气,孟舜清转身望过去,孟舜英正坐在地上,腿上摊开着一本厚重的犊皮纸手抄书卷。
时间到了。他轻声说,推着轮椅,想要将孟舜英抱上去。
我想再待一会儿。孟舜英恳求道。
孟舜清束手无策,他没被孟舜英好言好语对待过,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习惯了被她呼来喝去恶语相向。
恐怕不行,埃尔泽小姐说你早就该露面了,今晚是个重要场合。
你什么时候那么听她的话了。她冷嘲热讽就说明恢复了常态。
她只是不敢打扰你。孟舜清下意识地为所有人辩护。
知道了,小天使。这么久之前的外号被当面叫出来,孟舜清仍感到幼时被这么调笑的纳罕和腼腆,但他心里还是装着别人多一些:姐姐,贝尔纳医生的估计很乐观,我相信
你还相信上帝呢。她温和地嘲讽,让他将自己放在轮椅上,传感器追踪到她的眼球,显示屏升到适宜观看的高度。
一小时前从材料工程实验室发来的光谱分析结果赫然呈现出来。
他可真是个行善积德的骗子,帮鉴定专家和拍卖行都赚得盆满钵满。孟舜英的眼睛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很黑,盯着人的时候很少有人能不动声色地继续维持虚伪的笑容,而是像朝下望着一口深井,不由自主地显出天性中的怯弱和恐惧。
孟舜清也很少跟姐姐接近,处在他这种情况下,还能真心实意叫出一声姐姐的人恐怕多多少少都会带点尴尬和不自在,被他叫出来却自然无比,因为他打从心底里相信她确实一位非常好的姐姐,虽然孟舜英从来没做过姐姐应该做的事。这多少是出自他的信仰,又有多少是因为他更相信自己对孟舜英一厢情愿的希冀,连孟舜清自己也不知道。他从生下来的时候就受过洗礼了,这是他妈妈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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