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航将手中的礼物往前一递：“生日快乐。”

    那个袋子上有著名的首饰商标，严禾认识，科里的护士小姑娘们都喜欢这个牌子。

    严禾不怎么戴首饰的，她觉得戴戒指每次洗脸必须摘下来，戴镯子叮叮当当碰桌子影响打字，戴耳环还要扎耳朵眼，戴项链做核磁共振什么都要摘下来的。

    很麻烦。

    所以，她不戴首饰的。

    除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是用来看时间的。

    也是生日礼物。

    但是，严禾好开心，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男朋友给的惊喜呢？

    她有些害羞，她害羞的时候是用小白牙咬下唇，她低着头接过生日礼物，低声说：“谢谢。”

    她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光，说：“谢谢你，卓航。”

    卓航是敏感的，他也随着严禾的笑，笑了起来。

    “我请你吃饭。”卓航说。

    餐馆卓妈都打探好了，预定好了。

    卓妈说，不管多晚下班，总要吃饭的。

    三年了，卓航有女朋友三年了，可还是没有一丝丝的进展，放手的卓妈实在是忍不住，再次亲自出手了。

    “好。”严禾立即答应，“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不回去吃了。”

    ---

    餐馆环境很好。

    卓航不管有意或者无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这个是耳濡目染的浸润出来的。

    就像最后的皇帝溥仪并不是玉石或古玩家，但是好玉坏玉他一眼便知，古玩是真是假，他一眼便知，是因为他平日的接触太多了，看太多了。

    卓航亦然，他从未花心思在穿衣打扮饮食上，就是按平日的习惯，按从小的习惯，在外人看来，就好有品味一男的。

    有小提琴手过来，在他们桌边演奏，卓航给了小费。

    “Sorry，”卓航说，“你生日，我不在现场。”

    “没有关系，”严禾从来都不生气的，她说：“这么多年，我们家生日都不大过的，都是自己在家做一桌子的菜。”

    是的，这个卓航很是知道，严禾家对吃很讲究，只要是个节日，不管大小，都要关起门来做一桌子菜。

    她们家四个人，都会买菜，都会下厨，都会摆盘，都会洗碗。

    卓妈听他说后，就直道：“这才是过日子的好人家，航航，你需要这样的家庭氛围。”

    于是卓妈出手，将男女朋友的名分定了下来。

    严禾问他瑞典开会的情况。

    卓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着同行实验室的项目，说着自己实验室的项目进展，说着他主攻的几个科研方向，说到生物电…

    “生物电，”这三个字猛然敲了下严禾的神经。

    “怎么？”

    “小峥正在做仿生假肢，第一目标是，让人的大脑能驱动假肢，好像就是通过生物电。”

    “哦，”卓航明白了，为什么周昆煦拜托他在瑞典会议上搜集生物电的资料，原来江峥在做这一块，“那你把小峥叫过来，我直接和他说。”

    “好。”严禾打完电话15分钟，江峥就赶到了，有些气喘。

    严禾瞪了他一眼，拍拍心脏，意思是：注意你的心脏。

    江峥想笑，他的心脏健康的很呢，他说漏跳一拍，并不是病理学上漏跳，是心理学上的。

    卓航叫服务员加餐加盘加筷。

    三个人边吃边聊，这哪里是约会？

    完全是学术探讨会。

    卓航说：“生物电分为三种，一种是脑电，一种是心电，一种是肌电，共同特点是信号极其微弱，微伏级别，采集难度相当大。”

    江峥说：“我是通过外在的皮肤收集生物信号，采集手环采用麦克风阵列，收集并放大信号。其实信号的收集已经克服，比较难的是意图识别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