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娟浑身颤抖，继而开始低声哭泣，又过了一会，满眼是泪。

    白书芫接着说：“你要想清楚，刑法主犯和从犯只见量刑是有区别的，自首并供认同伙戴罪立功，是可以减刑的。我不是警察，我们可以当这段对话没发生过。你有什么想说的，当面和警察说。”

    楚娟又低低沉沉的哭了一会儿。

    良久，她抬起头，一双和楚星一模一样的眼睛蓄满了泪，还有恨，交织成一片猩红。

    她终于说：“楚星指使我的。我有证据，在我房间的电脑里面，有我保留所有文字、录音的通话记录，包括她和她爸爸的。”

    人性就是如此矛盾。

    她一边想着要为女儿挡下所有的罪责，一边又为自己留下了后路。

    白书芫在心中鼓起巴巴掌——

    好一出狗咬狗咬狗咬狗，简直Jing彩！

    警方那边很快打来电话，说是找到了立案的关键性证据。

    楚星这下不仅和偷窃遗物、故意冒充他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涉嫌故意杀人。

    此刻，警方已经过去抓人了。：）

    白书芫打了一场硬仗，拍拍手准备出去。

    却听到身后楚娟发出一声怒嚎：“都是因为你们！”

    “你们这些假惺惺的有钱人，明明说什么慈善资助我免费生产，却把我女儿的保温箱抢了。你和江媛不过是体重轻一点，就要抢走早产儿的保温箱，岂有此理！新生命难道还有什么高低贵贱吗？！”

    白书芫这小暴脾气：“恕我直言，关我屁事！”

    严谨一点，是关原主屁事。

    白书芫憋不住话：“我特么做错了什么？你们大人的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吗？你觉得憋屈，你去找江家，找资助你的人，找医院啊。”

    “对，他们也许错了，新生命没有高低贵贱。所以，你就可以把别人的小孩从保温箱里拿出来丢掉？”

    “你们这种父母有什么用？处理不好的自己的事情，处理不好感情的事情，处理不好经济的事情，就让孩子替你们承担？害人的害人，扔孤儿院的扔孤儿院，有意思吗？”

    她的最后一句话很轻，不住有点哽。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让自己一出生就面临冷冰冰的孤儿院……

    如果不是生老病死的不得已，或许比这本小说的作者还要残忍……

    但是，好在她坚持下来了。

    一点没歪，乐观、开朗、没心没肺，偶尔自卑，更多的时候活得骄傲，像是清晨那脆弱却又生命力强大的朝阳。

    白书芫收拾好情绪，不和傻逼置气。

    楚娟喃喃两句，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为自己开脱：“我没有害你……我、我只是把你从保温箱拿出来了，当时我Jing神压力太大，记不清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别人抱走了……”

    白书芫盯着瘫倒在座椅上的楚娟的眼睛，一字一顿：“哦，忘了告诉你一声。其实我没有楚星和他爸害人的关键证据，谢谢你，我现在有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早就过了申诉期，我没办法告你。虽然我不知道自首能少判几年，但是我知道你本来只是涉嫌故意协助冒充他人，现在还加了一项涉嫌协助他人故意杀人——还是你亲手递到我手上的证据哦~~”（呲牙笑.jpg)

    楚娟发出一阵拖长气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K.O！完杀！TRIPLE KILL!

    白书芫心情很好地推开会客室的门，一眼就看见亲爱的警察叔叔们和华京银行秃头经理。

    秃头经理满脸堆笑，狗腿道：“白总，有时间聊聊进一步合作的事情吗？您需要什么直接让我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