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全部。”
小贩赶忙找了果篮,开始装李子。
“这镇不是产杏rou和青杏酒么?怎么没见卖的?”陶惟衍问道。
小贩一边装李子,一边抱怨道:“今年这杏树跟撞了邪似的,只开花,不结果。少有一些结果的,也坐不住果,基本都废了。”
陶惟衍已经有些头绪,“可是杏树生了什么病?”
小贩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邪就邪在这里,无虫害,花开的好着呢。有的还开了两季!”
“两季?是什么意思?”云星玄鼓着满是李子果rou的腮帮子问道。
“就是本来二月开了一次花,可是并没有结果子,然后同一棵树,三月又开了一次。”
“还有这等奇事?闻所未闻啊。”陶惟衍说道。
“所以说招邪了嘛。”小贩接过陶惟衍付的钱,把一篮子青李子递给了陶惟衍。
两人走在街上,云星玄问道:“陶哥哥那我们现在去哪?”
陶惟衍道:“天色还早,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况且我也未随身携带百两黄金,一会我去镇上想想办法。”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管不管用。”说罢云星玄就在路边的杏树上折了一支长了满满绿叶的杏枝。
陶惟衍疑惑道:“这是?”
云星玄冲着陶惟衍眨了眨眼睛,拽着他的衣袖,就朝着最近的客栈走去,冲着店里的小二喊道:“小二,上房一间!”
“好嘞!一间上房!”小二对着账台喊道,然后定睛看了一眼云星玄拽着着一位公子的衣袖,又脱口而出:“一间?”
云星玄瞪了他一眼:“一间!”
“好嘞,楼上请!”
“妹妹——慢点!”陶惟衍看着小二疑惑的眼神,忙补充道。
云星玄前脚进屋,一边脱外套一边小声和陶惟衍说道:“快把门关上。”
陶惟衍立刻别过头去,赶忙把门关上了,“云妹妹,你,你怎么脱衣服。”
云星玄拉着背对她的陶惟衍,使劲儿往内室拽:“这大袖太累赘,施展不开。”
陶惟衍被云星玄拽的回过头来,只见这上房里外两间,内室仅一榻一桌,“你要做什么?”此时,云星玄已经脱掉了大袖衫,七月酷暑,只留鹅黄的交裾上襦,黄纱微透。
云星玄开始摘头上的发簪,可是一路奔波,发簪早已和发丝缠在一起,“陶哥哥,快把这莲葵小花簪给我摘下来。”
虽陶惟衍知道云星玄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可还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太好,尤其是,她穿的太单薄了些。
他耐心的把缠绕在发簪的头发,一根一根拨将开来,她头上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息间。
陶惟衍将莲葵小花簪放到了桌上。
云星玄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关上了窗户。
屋内暗了下来,陶惟衍有些紧张,他觉得有一股暧昧的气息,问道:“你,这是要?”
云星玄显然并没想到这一层,她搓搓手掌说道:“记得庭云送这簪子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什么的东西……总之好像很厉害。”
陶惟衍不禁笑了出声,笑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他说:“哦,庭云说的,解百毒,养万物,出成霜,化成缕。”
“陶哥哥的记性可真好。”云星玄惊讶道。
陶惟衍说道:“确实,比你,好很多。”他心想,云妹妹确是记性不好,上元节才是你我初见,果然,记性不好的很。
云星玄似自言自语:“涌地莲葵就是仙草,这发簪还是个法器。”说罢就把杏枝放到桌上,将发簪放到了杏叶上。
云星玄催动意念,学着那日庭云那样,将两手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中间一并,果然,杏叶一片片掉落,而后一朵朵杏花片刻间开满了杏枝。
两人都是一愣!庭云虽看起来痴痴傻傻的,可这法术真是……
太厉害!
待月上枝头,夜幕攒星,二人来到浮生酒肆前。
“这……确实这旗幡儿上写的是‘浮生酒肆’啊?”云星玄看着这与几个小钱就能喝上一壶的小酒肆并无差别,惊讶道。
“且先坐下看看。”陶惟衍示意她坐下。
只见酒肆的旗幡儿随风微动,说“酒肆”似都将这小屋瞧得大了。屋里小的可怜,还被一坛坛摞起来的酒埕占去大半,余下的地方,摆着一个食架,罗列着一些盘盘碟碟,还有一个热炉上炖着一口汤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站在一个板柜前面,借着柜上的油灯在翻着一本什么书。
酒客坐着的座椅不过五六张,都摆在星夜露天下。而桌上的酒客,左右不过都是些普通百姓,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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