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有很多种刺激法啊,蹦极、跳伞、裸|奔、逆着猫的毛摸……”
“停。”景灼打断他,“你跟我和程忻然有代沟。”
“你哪年的?”程落问。
景灼算了算:“快二十六了。”
“哟。”程落寻思了一下,“三年一代沟,还真有。”
“看你的老头风格土味视频吧。”景灼把手机搁桌上,随便找了个没看过的片子。
“别欺负人啊。”程落对这个四年代沟有点儿怀疑,“我也还二打头呢。”
景灼没吭声,对着恐怖片开始打哈欠。
程落凑过来看。
片头够诡异的,塑料娃娃吱吱嘎嘎,眼白比眼仁多,恐怖谷效应拉满。
背景的老旧图书翻页,图画一点点放大。
景灼扫了眼程落,出于同情提醒他:“闭眼。”
程落不信邪,专心看着屏幕,下一秒突然弹出一个娃娃头,他忍住了才没喊出来。
非常不明白这样折腾神经和心脏的意义。
程落默默坐回床上,打开土味小视频。
今晚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主要是拿着手机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这种表面和谐相处实则哪儿都别别扭扭一直持续到学习结束。
被陆浩阳依依不舍地送上车,景灼可算松了口气。
学校积压了一堆事儿没处理,回去忙了一个星期才堪堪恢复常态。
在六中稳下来的时候确实比在实验闲一些,毕竟六中不用和一中争市升学率第一,佛系得很。
不知不觉也在这边耗了快一个月,老太太依然是坚决回避他的状态,打电话不接,去医院也找不着人。
走一步看一步,没法尽孝他也不会在这儿浪费时间。再等一个星期,老太太还是坚持不用他照顾的话就回市里。
剩下的一个星期,别的都能将就一下,就现在住的房子是真不能再忍。
楼上的孙子再次砸裂了暖气管道。
天花板洇了一片,很快生了霉斑。
每天回家都能在屋里闻见一股淡淡的霉味儿,社畜下班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一个破六中,附近学区房住得特别满,稍微远一点儿的房子也没靠谱的,都是老旧建筑,水平跟这里的不相上下。
同城软件上刷半天没找到合适的,景灼下楼买东西的时候想到田文龙。
“单子!”田文龙在柜台后放下他的直播事业,亲昵地喊他,“这两天怎么没见着你?”
“回日本了。”景灼说。
“哇靠。”田文龙很有兴趣地看着他,“单子大哥,说句日语我听听呗。”
“有干燥剂吗?”景灼问。
田世龙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话换了个口音和语调重复了一遍:“yu ka n tsu o chi ma?”
还挺有那味儿。
景灼拎着购物篮,跟他对视。
“啥意思啊?”田世龙又小心翼翼地问。
景灼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有,干燥剂,吗?”
田世龙没能领悟他的拆分,还是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他。
“干燥剂。”景灼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方形,“除shi防chao的那种,干燥剂。”
“噢!噢噢!”田世龙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从柜台后钻出来帮他找,“我发现这个日本话和咱汉语发音很像啊!”
“世龙。”景灼看着他撅着腚翻货架,“你脑门儿上那个眼是汲取你智商的弱智转化器吗?”
“嗯?不是啊。”田世龙解释,“这叫天眼,可以让我看清社会上的人心善恶。”
“……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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