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秋韵端来热腾腾的汤,将勺子递给林似,眨眼示意她为霍行薄盛汤。
林似接过勺子盛了一碗汤,递给霍行薄时,汤汁不小心溅落到她手背上,她下意识“嘶”了一声,又不敢马上丢开碗。
霍行薄迅速接过汤碗,拉住她手细看。
男性指腹微微的粗粝感摩挲在她虎口处。
他手指修长,在灯下更显白皙,无名指的婚戒触碰到她手指,她才发现他竟然戴着婚戒,而她因为怕被同学看出来,一直没有戴过婚戒。
“有没有烫伤药?”霍行薄问。
巩秋韵忙去找。
李英芝也紧张地询问林似。
虎口那里只是红了一点。
林似抽回手:“不严重,就是刚刚感觉烫到了,我去冲冲凉水。”
她回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啦的水流里,她抿了抿唇。
这样也挺好,至少霍行薄愿意在她家人面前给她点关心。
“小似,没事吧?”李英芝来到厨房。
林似摇头说不疼了。
李英芝看了眼灶台,老人和蔼的眼里是一种恐惧与担忧:“别待在厨房,快出来。”
…
离开时林家人将他们送到停车场。
林子扬有意喊:“姐,难过了委屈了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回家。”
这一声特意提高了声音,是说给霍行薄听。
林似笑:“知道了,你好好准备高考。”
…
刚才宋铭是坐霍行薄的车来的,走时张叔开车去送他,现在没有司机,是霍行薄自己开车。
林似坐到副驾驶,听到车载音乐是《法国组曲》的其中一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你喜欢这首作品?”
霍行薄眺望暮色回答:“喜欢。”
他说:“我第一次听是在四年前。”
四年前。
林似想起那个时候她正在练习这首钢琴曲,每天都要花上八.九个钟头练琴。
路灯光影透过车窗照落在霍行薄深邃的眉眼:“但我不懂作品的意义,你可以为我讲讲。”
“这首作品表述的是爱情的甜蜜和浪漫,巴洛克时期的风格。”林似微笑,“这是巴赫写给他妻子的作品,你听的是古尔德演奏的第四乐章,法国风的洗练感。”
霍行薄弯起薄唇:“你可以等回家再弹给我听。”
林似没由来地,蓦然一下心怦然跳快。
霍行薄的声音低沉,在封闭的车厢空间里像是滋生出化不开的暧昧。
她说好。
车子绕过雁湖回旋的泊油路,山下正堵车,从他们高处的视野看去,车辆蜿蜒堵满大道。有交警在疏通安抚,是前方路面刚才塌陷,今天内没办法再走这条道。
他们的后方已经陆续有车子排上来。
两人在安静的气氛里等了十几分钟还是老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都要耗费在路上。
霍行薄似乎对这种价值不对等的等待没有耐心,询问她:“走下去打车?”
“可以啊,但车子怎么办?”
“我叫人来处理。”
霍行薄拨通司机的电话。
两人在车上又等了不久,霍行薄的专职司机很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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