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迈入肃穆的藏书楼，没有看到熟悉的老头子，云润生毫不意外，他看着数不清的书本缓缓道：“师父。你认识我身边的人吧，他叫黄粱，是我的爱人。以前你说过，我要是找到了伴侣就带给你看看。我一直没忘记你说过的话。”

    “请允许我也叫您一声师父。师父，多谢你让润生活了下来！你给了他两次生命，如果没有师父，我们根本不可能相见。”黄粱接着往下说，眼珠子四处扫荡，就怕漏掉了一抹灵魂。

    声音在藏书楼回荡，仍然没有他们要找的身影。

    “师父，等回头我和润生成亲，您可能现身？润生如今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您还在，可不能让他当个孤儿。若您不来，润生会遗憾一辈子。”黄粱郑重请求，表情期待又黯然。

    何时说过要成亲的事？云润生欲言又止。

    “哎……何苦逼我。”苍老的叹息声让云润生呼吸凌乱：“师父！”

    白胡子老头幽幽然现身，停在离两人不远的书墙边，目光着重看了几眼醒目的黄粱。

    “不用叫我师父，你我师徒缘分早就尽了。在这我只是一抹灵魂，器灵。”

    云润生吸气，道“师父，你当初是假死？”

    “从未活过，何来假死之说。那些年只不过是借体而生，为闲云一脉择取传承人罢了。目的完成后，自然没理由拖延不归。”白胡子老者轻笑摇头，慈祥的脸上尽显豁达。

    云润生恍然大悟，随即释然，看着慈祥的白发老人，一点没有记忆中师父的面貌，但眼前的老者就是师父啊，给了他活命的机会，教导了他一切的师父。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老者道：“想要取走剩下三块灵石，打开结界门扉就可以让外人进来。”

    “多谢师父。”

    老者叹气，他与这个孩子之间缘分短浅，身为器灵，本不该生出烦杂的心思。可他还是有了杂念，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师父……不管你真身是什么，不管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能再次见到活着的你，我很开心。”

    老者沉默不语。

    “黄粱要说的就是我的意思，谢谢你，师父。”

    白胡子老者扭过头，轻哼：“谢什么谢，都去忙吧。要叙旧随时都可以，这日子没有尽头，很长。”

    很长。

    长地他已经麻木，出世借体而生，收下这个孩子为徒，认识了许多人类，那些年鲜活的日子可真有趣。他耻笑自己越老越像个人类老头，念旧，牵挂晚辈，和爷爷挂念远游的孙子一样……这心思真是，陌生又复杂。

    “师父，等我们成亲，您可一定要来啊！”黄粱笑着大声邀请。

    老者再次轻哼，甩了甩袖子：“你这徒孙媳妇一点不害臊！”长得那么娇气居然是个男娃，真可惜啊！以后抱不到徒弟的宝宝了。

    黄粱吸气，得意又倨傲的冷哼：“我要是矜持高傲，你徒弟怕是要做万年单身狗，哼！”长辈有什么了不起，他家又不是没长辈，长老搬出来比一比，看谁更老更要位！

    老者胡子一翘，不屑道：“润生从小就稳重优秀，悟性过人。何愁找不到对象，就算真找不到还能相亲。他这样的好男孩在相亲市场最受欢迎。”

    “相亲？”黄粱震惊：“您老可真是闲得慌！幸亏你……”幸亏假死了！不然这老头真做得出来，可恨！他来云润生的家乡时日不多，基地里人们生活的如此艰难，可还是有不少老人忙着着急儿女的婚事，广场上真有相亲的！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