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顾辞远的眉眼一下就柔和了，快步走到郁然身边，低头看他，“你来啦。”

    郁然错开眼神：“不是你让人喊我来的吗？”

    “是啊。”顾辞远拉过郁然的手，揉揉捏捏，“然然好乖，我让你来你就来了。”

    郁然听出顾辞远在揶揄他，正想将自己的手挣开，就听到对方疑惑的声线：“然然，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你别看……顾辞远！”

    想要藏起来的动作被制止，海报被高大的体育生抽走，顾辞远扫了一眼上面画的人像，拖长了调子念出旁边写的口号：“顾哥顾哥——绝不好惹——”

    郁然脸颊微红，他当时脑子里一闪，就这一句词，直接写上去了，想着拿给别人用，顾辞远又不知道是他写的，谁知道……

    “宝贝。”顾辞远实在没忍住，喊出了那个甜腻的称呼，他还想将人搂进怀里亲亲抱抱，奈何场合不对，忍得辛苦，“你怎么知道我不好惹？哦不对，你当然知道，唔……”

    嘴巴被捂住，顾辞远依旧眯着眼笑，顺带偷偷探出一点舌尖，舔了下郁然的手心。

    预备的口哨声响起，来不及多说什么，顾辞远将海报递回给郁然：“然然，待会儿举着它给我加油，在终点线等我。”

    “我会第一个跑向你。”

    跑道的中间是篮球场，偶尔穿梭走动着几个戴着工作证的老师学生。

    顾辞远让郁然在终点线等他，郁然站了一会儿，看着男生的身影渐渐远去，和其他跑道的运动员混在一起，一下领先，一下又被超过，终究还是没忍住，在内圈跟着跑了起来。

    他的体力远远不及这些运动员，更别提现在是比赛，全都使出了看家的本事，郁然赶不上，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喊，只有他自己能听得到——

    “加油啊顾辞远，我相信你，你一定是第一。”

    倒数第二圈时，Cao场周围的摇旗呐喊陡然热烈起来，声浪几乎要将整个Cao场掀翻，郁然跟着跑了这么久，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眼里只盛得下那个矫健的蓝白身影。

    良久，他将海报举起，高过头顶，用从没有过的声音大喊道：“顾辞远——加油——顾哥——加油——”

    赛道上的男生心有所感，冲刺的途中还分神回头看了他一眼，两人隔着半个Cao场遥遥对视，郁然突然奔跑起来，顾辞远要他在终点线等他，他得提前跑过去才行。

    经过拐角的时候，那里正是他们班占据的位置，郁然听到许多个熟悉的声音拼了命地嚎叫——

    “顾哥！冲啊！顾哥！牛逼！顾哥！拿第一！”

    “啊啊啊超他超他！顾辞远！冲刺啊！”

    不知道是谁瞥到了他举起来的海报，第一个喊出了上面的口号，没一会儿，这一片的加油声全都变成了整齐划一的“顾哥顾哥，绝不好惹！顾哥顾哥，必拿第一！”

    郁然觉得自己嗓子都要充血了，他抄近道一路跑到了终点，一边扶着旁边的桌子大口喘气，一边关注着赛道上的情况，还剩下最后大半圈，只领先了几步距离的男生速度突然倍增，瞬间将其余人远远甩在身后，注意到这一幕的同班同学声音更加尖锐，连口号都顾不上，只发的出意义不明的啊啊尖叫。

    郁然的呼吸逐渐平稳，心跳却越来越快，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顾辞远绕过最后一个拐角，风一般地朝他跑来，手指攥紧了海报的边缘，将纸张都揉皱，郁然没忍住，高声喊道：“顾辞远！”

    意料之外的，对方给予了他回应：“郁然！”

    顾辞远对他说：“手张开！”

    没有任何疑问，郁然张开了手臂，向男生敞开了怀抱。

    顾辞远冲过终点线的瞬间，口哨声响起，裁判掐了秒表，高声宣布：“4分40秒！”

    创下这一纪录的人却依旧没有停下，他跑向朝他张开了手的男生，在惊呼声中，将男生扛到自己的肩头，直接朝Cao场外跑去。

    有通讯组的同学在他身后喊：“顾哥你要去哪！待会儿还要领奖！”

    “有事，你替我领！”

    郁然被推进了一个隔间，“咔哒”的反锁声响起，顾辞远将他按在了隔板上。

    小腹被肩膀硌着的触感还在，郁然呼吸不稳：“你干嘛唔……嗯……”

    舌吻的水声在耳边炸开，郁然顾忌着这里是厕所，随时都会有人进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他推搡着体育生的胸膛，想要说话，但往往没说几个字，就又被紧紧封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