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玉芽这个贴身女婢是沈幼清知根知底信得过的。
夏季还未过去,沈清濯却畏寒一样披着藏青色披风,面色苍白,时不时捂着嘴咳嗽几声。
玉芽扶着他下了马车,看见马车旁等着的沈幼清后,面上不自觉地笑开,很开心的喊道:“阿姐……咳咳……”
他被灌进口中的凉风呛到,整个人咳得满面通红。
沈幼清连忙将他从玉芽手里接过来,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心疼至极,“怎么还是这么虚弱,是不是马车也不舒服?”
沈清濯看姐姐没有之前那种对他视而不见的样子,试探得抱着她的腰,头在她肚子上依恋地蹭了蹭,很是乖巧地摇头。
沈幼清揉了揉才到自己胸口的小男孩的头,柔声道:“不用怕,想说什么都可以,不用强撑着难受不说。”
沈清濯撒娇般地抱怨道:“父亲昨晚教训我好久,安安都没有睡好。”
沈幼清心里压着火气,“他又同你说什么了?要是再让你带病去学院就不要理他,你就好好住在王府,没人能进来逼着你学习。”
沈延虽不在意沈清濯的身体健康,却很看重他的功课,她刚刚穿进书里的时候,沈清濯瘦的跟竹竿似的,面色也很不好,一看都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后来她得知才几岁的沈清濯夜夜都要做功课熬到凌晨才能睡去,次日卯时就要起来继续读书,沈延以此为豪,每每都要与同僚炫耀一番自己孩子的勤慧。
沈幼清当时第一次不顾人设,为了沈清濯同沈延大吵一架,后来虽然扣了积分折了任务进度,但至少沈清濯睡眠时间是够了的。
她还以为沈延对于让沈清濯学习成了执念,临了还要嘱咐一番,沈清濯却是摇了摇头。
他偷偷地从沈幼清怀里探出头,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沈幼清顺着他视线好奇道:“怎么了安安?”
沈清濯示意沈幼清低头附耳听他讲悄悄话,沈幼清颇为好笑地照做了。
“阿姐,王爷把我接过来是不是为了你呀?”
“什么为不为了我的,是你自己病着,王爷想帮忙让你来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沈清濯嘟囔道:“可是我同王爷又不认识呀……而且、而且大家都说他很凶的!”
要是以前,沈幼清会很认同安安这句话,但是如今殷尤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不由自主就偏心了,睁着眼睛草稿都不打地为殷尤在自家弟弟面前洗白,“怎么会呢,阿姐不是教过你吗,不要只信别人说的,要自己感受。”
“姐姐问你,王爷有没有像父亲那样凶过你?”
沈清濯摇头。
沈幼清再接再厉,“你看,你如今病了,在侯府很不开心,王爷主动提出让你来王府住,让你能经常见我,是不是对你是好的呀?”
沈清濯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终认同的点头,“阿姐说的对,王爷是对安安很好的。”
沈幼清笑着夸了一句,“乖,日后你同王爷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他应该很喜欢小孩子。走吧,看看你的新院子,绝对比之前舒服。”
沈清濯乖巧地点头。
姐弟俩好好地叙了半天旧,沈清濯Jing神不是很好,沈幼清没敢多呆,哄着沈清濯躺床上休息,自己则是出去同殷尤特意安排的大夫沟通。
所幸大夫也说沈清濯只是风寒严重了些,又因长时间受到了惊吓导致身体迟迟好不透彻,别的地方倒是无甚大碍,好好吃药安心养着就好。
沈幼清这才放心。
这边待沈清濯醒来后已经是午后,屋子里撒着阳光,窗户边放着新鲜的花束,一点都不像侯府里那种昏暗无光,甚至有些压抑的房间。
他先是对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然后铺天盖地的恐慌感忽然盘踞心间,空无一人的房间让他感到呼吸困难,他先是轻声的、试探一样唤道:“阿姐?”
……没有人应答。
沈清濯呼吸紧促,喉间止不住的瘙痒感让他难耐的咳嗽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恐慌裹挟着他,沈清濯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阿姐、阿姐呜呜……”
房间门猛然被打开,阳光豁然撒入,沈幼清逆着光朝他跑来。
“阿姐在呢,安安怎么了?”
沈清濯在她怀里不住哭泣。
……终于和前几日他在昏暗Yin鸷的房间里惊醒,哭着喊姐姐却无人应答的日子不一样了。
现在一觉醒来的房间里很多阳光,他不用早起晚睡每天都机械又枯燥的诵读,他唤阿姐会有人回应,他可以大声的哭闹,一切都变好了。
沈幼清在厨房里忙活,沈清濯吃了几天的苦药终于受不住了,同她委委屈屈地抱怨说吃饭都是苦的,沈幼清心疼死了,当天就回铺子里准备做些甜食给他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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