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祁铉,燕王也十分看重,让他在驿站小憩之后,当晚便设宴为他接风,文武百官一同被留在宫内同欢,燕霖和燕霄俱是在场。
燕霖与祁铉本就是旧识,加上学识相当,倒也相谈甚欢,加上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没一会儿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酒过三巡,席上也越发热闹。燕霖也叫了一名舞伎到祁铉身边伺候。那舞伎娇娇袅袅地挨着祁铉坐了,实在没想到自己能服侍这么高贵俊美的郎君,一时间激动得双颊通红。
祁铉看了那舞伎一眼,见她生得几分颜色,一抹红晕更是添了几分娇美,只是他如今除了她,又有谁能入到眼里。
“燕兄的美意,铉心领了,只是比起美人,铉更期盼和燕兄在校场上较量一番。”
拿起酒壶摇了摇,慢条斯理地将酒壶一举,仰头灌下壶中酒。那一举手,一仰头,皆是赏心悦目,宛如谪仙。他个性亦是温和有礼,燕霖早就领教过了,见他对美人无心,也不能强求,举杯与他一碰,“既如此,咱们明儿校场上见。”
第二日,两人就在校场上近身搏斗。他二人虽然俱是从小养尊处优,但于此道颇有灵慧,又得众侍卫中的高手指点,甚至上过战场,也到军营历练过,两人你攻我搏,互有进退,僵持数次不下,最后以平手瘫在地上,各个一身的热汗。燕霖笑:“过瘾!”祁铉道:“我也难得这般痛快了。”两人相视一笑。
“祁兄年岁不小,为何至今也没听说这结亲一事。”燕霖装作不经意的地问。
“唔,燕兄似乎年岁与我相当。”
“可不是。”转而一叹道:“我只有一个妹妹,可惜遇人不淑,早知今日,当初应该厚着脸皮问问祁兄是否有结亲之意啊。”
祁铉非那等迂腐之人,若不是他一颗心早被占满了,聘娶燕霖之妹又何妨,不过这当然是不会与燕霖诉说的,只赞同道:“我亦有同感。”
燕霖被他说得心头猛然一跳,又觉得祁铉兴许只是试探于他,不是自己想的那层意思。
祁铉视线又朝燕霖扫过来,道:“说起来,有一事要麻烦燕兄。”
燕霖揣着明白装糊涂,“噢,祁兄但说无妨。”
祁铉目光放在燕霖脸上,语调意味不明:“燕兄你也知道,我那妹妹嫁到了梁国,吃了不少苦,本以为苦尽甘来,谁知梁国传来消息,梁濯那混蛋竟是把她弄丢了,从她失踪之日算起,已逾两月,至今了无音信。”
“竟有此事?”燕霖显得有些惊讶。暗道自己莫非是想错了,他并不知道祁妘到了燕国,只是怀疑到了自己身上。
也是,祁铉再大的本事,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也没有那么容易,如此,他也就不怕什么了。
二弟将她带到燕国本是临时起意,并没有自己的手笔,祁铉任是再怀疑自己,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地方,祁兄尽管开口,当年我对令妹一见倾心,至今仍是魂牵梦萦,虽未能娶她为妻,却也希望她过得安宁,”燕霖这番话着实是真情流露,又怒道:“这梁濯做了什么,一个大活人还能给他弄丢了,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万一遭遇什么不测……真是该死!”
祁铉在他脸上看了一遭,没看出什么反常之处,理应打消对他的怀疑,可直觉告诉他燕霖与此事未必脱得了干系。
从收到梁濯消息说妘儿失踪开始,他是一天都没睡个好觉。梁濯这厮还怀疑是自己把妘儿私藏起来了,也不动动脑子,自己要是会这样做,当初就将妘儿强行带回祁国了。
对妘儿有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两个,但有能力能将她从梁濯眼皮子底下带走藏起来的人却又没几个,最先他是怀疑秦阳,也派了人前往秦国查探,暂时没有发现妘儿的踪影。如果不是秦阳,就得数燕霖最值得怀疑,这才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燕国。
若燕国再无所获,他会亲自再去一趟秦国,接下来看情况再做打算。
若有其事道:“还麻烦燕兄帮着打探一二,一旦有她的消息,千万要告诉我,梁濯那里,父王和我都决定要让妘儿和他和离,就像燕兄说的这样,连个人都看不住,又如何让我们相信他能照顾得好妘儿,只要找到妘儿,就让她跟梁濯划清关系,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燕霖知道祁铉明显是诱惑于他,两国交好,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要是祁妘没有为梁濯诞下子嗣,他可能会相信,但如今。
“这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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