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祁妘要回梁国,燕霖燕霄自是不舍,但祁铉提及梁国发生了几桩大事,祁妘不得不回。
祁妘也是此时才得知,梁恒看似无欲无求,但其实也有争位的野心,梁濯不知如何竟也着了他的道,若非高斐和卫绍二人,只怕就被他得逞了,但梁濯到底还是身中剧毒,沈澜清正在极力救治,若真有个万一,朝堂又要发生巨变了。
泽霖毕竟还年幼,若梁濯一死,王位到底落在谁头上还未可知。
祁妘本就有不小的野心,此时此刻自然要赶回梁国,不能错失良机。
祁妘回宫时,梁濯的情况还是不好,和梁琨当时的情形有些相似,祁妘对梁琨没有任何好感,从未因他的死感到唏嘘,此刻看着梁濯苍白的脸色,倒是有些难受。
梁濯从前对她强取豪夺屡次将她jian污不假,但祁妘对他也不像梁琨那样反感,后来两人更是结成夫妻,还生了一个儿子,若说祁妘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也绝对不是真话。
如果他就此死去,她会难过,也是人之常情。
沈澜清照例为梁濯把脉,稍许,眉头微皱,叹道::“这毒已渗入脏腑,银针引毒也不可解。”
沈澜清医术已经可以称得上高超,但行医和解毒也不能一概而语。
“若你都没了法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也不是没有法子,”沈澜清沉yin道:“梁恒能下得此毒,照理也有解毒的办法,若他能把解药交出来,这毒自然就解了。”
经沈澜清提醒,祁妘才想起,梁恒到底是梁濯亲兄弟,如今只是被软禁,若他身上真有解药,梁濯确实就有救了,只是,他若死去,于她何尝又不是机会。
沈澜清知道祁妘在犹豫,并未多言。
回到寝宫,泽霖就钻进她怀里抱着她不肯松手,小家伙长这么大,还没有和祁妘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思念她也是难免的,祁妘有些愧疚,让沈nai娘下去,自己照顾泽霖。
泽霖圆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盯着祁妘,软声软语地问:“娘亲,你去哪儿呢,会不会不要泽霖了?”
“当然不会,泽霖是娘亲的好宝贝,娘亲永远都不会离开泽霖!”
祁妘走那会小家伙还只会喊娘亲,现在都可以说完整的句子了,祁妘也有些后悔,觉得错过了儿子的成长点滴。
好不容易见过祁妘,小家伙也是说个不停,其间也没少提到梁濯,祁妘在一边仔细打量小家伙,才发现,泽霖和梁濯真的很像,鼻子、眼睛、嘴巴,简直都和他如出一辙。
小孩子Jing力毕竟有限,又和祁妘说了很多话,没多久就靠在祁妘身边睡着了,祁妘听见小家伙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轻轻把他抱到床上放平躺好,确定他继续睡得香甜,这才出了内室,朝外吩咐道:“备轿,去安泰宫。”
祁妘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梁恒了,还是梁琨受伤身死之前,她担心梁濯如梁琨一般将她视作禁脔,施美人计,勾引过梁恒为她传递消息,在那之后,她便再没见过梁恒,不妨他也是野心勃勃,一直在伺机对梁濯下手,当初梁琨身死,不知有他多少“功劳”在里头。
不过祁妘非那般世俗之人,并不人云亦云地觉得梁恒的做法有多过分。
祁妘读过不少史书,上面记载争权夺利父子反目的事迹不在少数,或为名利,或是身不由己,加上人世间,以成败论英雄,无论以何种手段,成功了就是光明的,失败了的就是寇贼,受人唾弃,有口难辩,多少是有些不公平的,可更多的人,只看重最后的结果,对于那过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祁妘不是这当中的其中之一,相反,她其实一直很欣赏梁恒。
论才能,梁恒绝不输于梁濯半分,只因他是庶出,梁琨一直不看重他,所有心神都放在梁濯身上,对梁恒却没来只有忽视,既如此,当初为何又要生下他?
祁妘一直看不惯这种人这种事,包括她的父王,儿女成群,却不能一视同仁,祁妘作为被偏爱的那个,无疑是幸运的,虽然一切并非她的本意,却也因此惹了姐妹们记恨,姐妹之间关系也不甚亲近。
想到这一切,祁妘心里也难免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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