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已然失去力气,跪倒在地上,崩溃大哭。
这些日子,她孤立无援,整日活在恐惧之中,一闭上眼,那日齐王在她面前被砍头的场景就会在她眼前重现,叫她日夜不得安宁。
为了不落得同样的下场,她只能放下自尊和骄傲,装疯卖傻,期待着闻灵能放自己一码,可是没想到,她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就算自己当日伤害过她,可到底没有伤了她的性命,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闻灵听她哭了一会儿,有些奇怪地问道:“我为何要杀你?我只要那把剑。”
“那是我父亲在临终前给我的东西,是吕家的宝贝,你要拿走它,叫我来日如何去见先祖,还不如杀了我的好!”
吕代柔鼻涕眼泪一大把,已然全没了世家女的尊贵与骄傲。
闻灵道:“瞧三娘这么激动,那剑就在那牌位里了。”
吕代柔抱住她的双腿,“不许拿,求你!算我求求你,我错了,我给你磕头,从前都是我对不住你,我错了......”
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磕起来。
闻灵退后一步,跟着的两名守卫立即上前将吕代柔拉起来,一人架着一条胳膊。
闻灵看了她一眼,随后取下吕家先祖的排位,从排位后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一把短剑。
她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只听耳边传来嗡嗡铮鸣,似百军过境,扭过头对吕代柔笑起来,道:“看来就是它了。”
话还未落,便一扬手,短剑直直向吕代柔而去。
吕代柔睁大双眼,吓得一动不敢动,知道察觉一阵剑风从耳边擦过,她才喘着气,瞧向闻灵,只见她用手指捻起剑刃上的发丝,吹落在地,对她道:
“果然是把好剑。”
吕代柔一把跪在地上,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闻灵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一直抱着的东西,道:“这是吕让母亲的牌位吧,上头的这些划痕是你划的?这么恨?怎么不干脆毁了它?”
良久,吕代柔终于苦笑了一下,仰起头来,道:“我为什么要毁了它?”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往日那些不敢为人言的话,便一股脑说出口,于是大声道:
“我要每天在她的牌位上划十遍,叫她在地狱里生受挖rou之痛,我要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她,叫她落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叫她日日都要跪在我阿娘面前赎罪!”
她话说得太急,不断地喘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闻灵将牌位在案桌上放好,转身道:“那你阿爹呢?”
吕代柔一愣,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什么?”
闻灵抚摸着短剑的剑鞘,悠悠道:“你的阿爹只喜欢吕让的阿娘,你觉得她对不起你们,怨她,咒她,那么你怎么对你阿爹的?也是每日如此么?”
吕代柔急起来,“你混说什么!是贱人勾引在先,我阿爹他——”
“他什么?”闻灵淡淡问。
“他......”吕代柔咬起嘴唇,眼泪不停地往下流,虽有意为自己父亲辩护,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父亲以及吕让母亲的事情她都是从自己阿娘哪里听来的,阿娘说,她和阿爹成亲后,吕让母亲便勾引了他,破坏他们一家的生活,阿娘说的不会错的,是那贱人的错,要不是因为她和她的儿子,吕家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闻灵蹲下,与她视线对视。
“或许,你想没想过,事实是,她和你阿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你母亲插进了他们二者之中。”
“你胡说!”吕代柔要起来推闻灵,被人按住,她只能不断挣扎,“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是心里对吕让那厮还有情,所以帮着他哄骗我,你们两个,全都不得好死!”
这么多年,吕让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是她不信!不信!他们都在骗她,一群骗子,大骗子!
吕代柔眼角通红,倔强地瞪着闻灵,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听到她说自己心里还有吕让,闻灵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轻笑起来:“三娘,你知道我拿这把青冥宝剑是做什么的么?”
吕代柔继续瞪她。
闻灵淡淡道:“我要拿着这把他梦寐以求的宝剑,杀了你的兄弟吕让。”
吕代柔呆住了,良久,她看着闻灵愣愣确认道:“你......要杀吕让?”
闻灵点头。
吕代柔先是一阵发愣,然后开始慌乱:“你们找到他了?”
她如今说不上自己对吕让究竟是什么感情,他是她和阿娘仇人的儿子,小时候,她希望老天开眼,能替她和阿娘将他带走,免得阿娘日日叹气流眼泪。
可是后来,阿娘所生的跟自己同胞的几个兄弟一个个都死了,他成了吕家唯一的男丁,她便只能忘记阿娘的哀愁,与这个她讨厌的仇人之子站在统一战线,这是她身为吕家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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