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警戒心极高的人,虽然只有三四步远,但是荀欢不敢走的太快——若是被他发现了,还有什么意思。
一步,两步,荀欢伸出手,嘴角带笑,眼里跳跃着恶作剧即将成功的火苗。
“幼幼,我有个……”
门吱呀一声开了,荀歌应声而出,荀欢伸手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个不稳,直接扑向何长暄。
她尖叫一声,脸砸在他的后背上,硬的像铁。
荀歌愣了下,噗嗤一笑:“幼幼这是要平地摔不成?”
荀欢撇撇嘴,没理会阿姐的调侃,气的在何长暄背上拍了一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这才正色道:“属下不知。”
荀欢懒得再与他说话,在常鹤面前出丑也就算了,可是这次她居然在阿姐面前丢人。
不想再想下去,荀欢懊恼地问:“阿姐方才想说什么?”
“阿姐想送你件衣裳,”荀歌也没再提,转身往闺房走去,“跟我来。”
荀欢慢吞吞地整了下稍显凌乱的衣裳,等阿姐走远了,她这才转身叉腰道:“把方才的事情忘掉!”
荀歌尤爱海棠,公主府内种满了海棠花,如今正是垂丝海棠盛放的时候,一树树一簇簇,红白相见,灿烂又明艳地挂满枝头,风一吹,又如女郎的心事一样不可捉摸。
何长暄不明白她为何会恼羞成怒,不过是一个没有完成的恶作剧而已。不过她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是以他颔首道:“好。”
得到常鹤的保证,荀欢便也不再为难他,怕阿姐转头瞧不见她,她急急忙忙地跟上了,两人一同进了闺房。
荀欢四处打量一番,荀歌很快亲自捧来一件轻薄的紫色襦裙,笑着说道:“瞧瞧,这可是好料子。”
荀欢好奇地摸了摸,笃定道:“是流光纱。”
“幼幼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荀歌赞了一句,“一眼便看出这是价值千金的流光纱。”
流光纱轻薄透亮,很是清凉,最适合夏日穿,衬得肌肤莹莹如雪,最是难得。
荀欢好奇地摸了几下,荀歌见状便提议:“幼幼先试试吧,若是不合身,我再让绣娘改一改。”
为什么要现在试?荀欢轻轻眨了下眼睛,她的府中自然也是有绣娘的,况且如今才三月末,这件衣裳至少得等到六月才能穿的。
目光移到手臂上,她心神一动,忽然明白了。
“阿姐,你放心吧。”荀欢迎着她探究的目光笑的前仰后合,说着她把袖口挽起来,主动露出豌豆大小的朱红色守宫砂。
“你瞧,这不是还在么?”怕她看不清,荀欢凑到她面前指给她看,“我很听话的,没及笄是不会动这个的。”
荀歌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女子的贞洁对公主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她还是怕心爱的妹妹被郎君骗了芳心,她还年幼,怎么能经受这些。
亲自帮她放下袖口,荀歌斟酌着开口:“你今日带来的郎君叫什么?”
荀欢心里一咯噔,笑嘻嘻地回答:“常鹤。”
阿姐不会真的看上常鹤了吧?她忧心忡忡,阿姐的面首可以随她挑,那是因为阿姐有许多面首,可是她只有一个,不能送给阿姐。
想到这里,她咬唇道:“阿姐的面首我都不要,我的人,阿姐也不许抢。”
女郎年纪小小,眼睛却带着固执与坚定,那是荀家人从骨子里带来的强势。荀歌感叹着,幼幼已然有了护犊子的架势,虽然那个郎君显然可以独当一面,并不需要她保护。
“阿姐不跟你抢,”荀歌笑着安抚她,“只是他是你第一个面首,你好奇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千万不可交了心,你懂么?”
荀欢不懂,她眼神飘忽,只想让阿姐早些说完,她还有事情要做呢,所以连忙点点头。
“男人对咱们来说,只是消遣的玩意儿,若是交了心,像荀歆那样,可就太傻了。”荀歌摇摇头,眼中带着怀念的神色,显然又忆起往昔。
荀欢嗯嗯几声,好奇道:“可是荀歆阿姐过得也不错呀。”
这几年荀歆与驸马一同回来述职,阿姐眉眼之间全是满足之色,瞧着不似作伪,与驸马也恩爱。
“跟着驸马在边关受苦便是好日子?”荀歌冷冷道,“这样的公主不做也罢。”
荀欢有点不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境遇,荀歆阿姐高兴便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不说这个了,”荀歌回神,又笑的千娇百媚,“幼幼先试试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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