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棋局,姿态随意:“五步之内,我带你离开。”
坐在他对面的观主咯咯一笑,声音有几分诡谲:“好大的口气。”
祁升看着他,似乎是带着敌意,但又好像是齐桁的错觉:“事实如此。”
喻秋见他们好像还有正事,也不敢出声打扰,只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
祁升说是五步之内,真就在第三步的时候将这一局不知从何时开始下的棋局定格。
观主捏着自己手里的白子看了许久,最终不情不愿道:“你赢了。”
祁升颔首,直视着观主的眼睛:“东西给我。”
齐桁微怔,总感觉他不单单指那棵灵木:“你们还聊了什么?”
“没有。”祁升温声道:“我不是在向他讨那株灵木么?”
齐桁皱皱眉,敏锐的察觉到了祁升和观主之间还有别的什么在流动。
不过齐桁并没有问出来,只是静静的等着。
坐在对面的观主桀桀一笑,像极了大反派,有些僵硬的转身,从柜台里掏出了一个比齐桁还高还宽的盒子,就像是拎着泡沫一样递给了祁升:“我一直都很信守承诺。”
观主流畅的声音和他看上去已经老旧生锈了的身体有着明显的相悖,齐桁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
不同于外面的那些傀儡,这个观主是幕后之人在亲手Cao控的。
想到这里,齐桁的视线不由得带着点警惕。
而观主却好似毫无察觉,甚至还在自己身上的道袍掏啊掏,掏出了两块牌子摆在了桌子上:“不如我们在玩一个游戏吧?”
齐桁凝神看去,瞳孔微微一缩,只见牌子上是用簪花小楷刻出来的“玄学会”。
这还是齐桁头一次瞧见玄学会的象征,就听观主说:“有两个小客人被困在了这座山里的某一处,不过具体是哪里,我也不太记得了。”
他那张有些僵硬的脸扯出一个笑:“你们现在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去找到他们,如果没有找到……但如果你们找到了,我可以回答你们三个问题。”
他动了动自己的脑袋,直视着齐桁:“祖师爷,您应该有很多话要问我吧?”
他知道他是谁。
齐桁静静的看着放在桌面上的两块木牌,祁升的手握上他的手,但还不等祁升说点什么,齐桁就道:“行,我陪你玩。”
齐桁虽然很想现在跳起来直接把这个观主的脑袋拧下来,但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过是无能狂怒。
因为面前的观主只是一个傀儡而已,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而玄学会的人齐桁肯定是要救的。
毕竟是他的后辈。
他伸手勾住那两个木牌:“但这两个东西要给我。”
观主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您随意就好。”
他将自己的手拢在衣袍里:“左右我也不会再给您其他提示……不过您有这两块牌子应该也足够了。”
齐桁微顿。
幕后的人……在试探他现在能发挥多少实力?
他还要有什么动作?
齐桁无意识的握紧了祁升的手,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
他现在这具身体和正常人比起来实在是虚弱太多,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祁升给了他那个“护身符”以后,他也最多只能发挥到百分之五十,多了身体仍旧无法支撑他的灵魂。
如果真如他想象的那般,幕后之人到了当年他的境界,要是不弄清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以后只会是一场浩劫。
一如当年他从沉睡中被山体的动荡摇醒,掐指一算就算得妖邪乱世。
但现在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半神,他无法掌握这个世界的命运与走向。
齐桁收好木牌,定下心决定先解决面前的问题。
而观主又悠悠看向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喻秋:“这位小福主想必就是纯Yin之体吧。”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了一下喻秋,还很和蔼的朝喻秋招了招手:“你来我跟前,我仔细瞧瞧。”
方才那一幕已经叫喻秋明白了齐桁同观主是对立的,比起一个陌生人,喻秋自然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同学。
他下意识的朝齐桁投去目光,齐桁径直打断:“你能看什么?纯Yin之体本是天定,你能解决?”
喻秋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就见观主遗憾摇头:“若我有这等本事,哪会被困在这些傀儡身上……”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生僻的法子。”观主笑眯眯的瞧着齐桁,上下扫着齐桁的身体,还不等他多看一眼,站在齐桁旁边的祁升就动了动,将观主的目光挡了个彻底,微垂的眼眸也带着无声的警告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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