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因为这样。黎想。
他说把他当成亲人,却从未与他兄弟相称,他偶尔会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用轻柔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因为他眼尾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他的嗓音温润婉转,那一声呼唤像是倾注了经年沉淀、历久弥新的深情。
黎向来不喜欢他的名字,可从昼口中听到这个音节时,却觉得格外动听。
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黎产生奇怪的错觉。
“既然我这么重要,为什么所有的事都瞒着我呢?”黎坐回椅子上,这才注意到花瓶里的花已经开始败了。他手指轻轻晃动,丝丝缕缕的魔法光束从他指尖冒出来,一直缠绕到花jing上,很快,枯黄蜷曲的花瓣恢复了色彩,一瓣一瓣舒展开来,与任何一朵新采下来的鲜花无异。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较好。”
昼也重新坐下来,看着黎手上的动作,表情好似在说“你都用魔法做这种事情吗?”
黎丝毫不在意,支起胳膊撑着脑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黑魔法师都这么一板一眼吗?什么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有些事不做比较好,就是因为你们总是这样,才会被欺负的啊——别看了,你不也用魔法点蜡烛吗?”
“……”
平常伶牙俐齿的黑魔法师今天屡屡被黎说得哑口无言,黎却没觉得多畅快,捧起酒杯,小声道:“再说,白魔法师们不总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粉饰太平。
黎看了眼昼欲言又止的表情,及时把他要说的话堵在嘴边,冷冷地开口道:“莱卡的事,幽蓝之海的事不用再说了,一切本该如此,不是么?”
他终于认清,凡人,就像是桌上那瓶枯萎的鲜花,无论向他们倾注多少感情,也改变不了早已腐坏的内里。
黎泯了一口酒,声音柔和了些许,“况且,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譬如说,他的宠物,他宠物的宠物,还有面前别扭的黑魔法师。
昼这一晚格外地沉默,若是从前,两人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他总能在黎的话里找到切入点,然后顺势呛他几句,两人你来我往进行友好的交谈。而现在,十几年前的旧事说破之后,甚至还“互诉衷肠”,明明关系应该更进一步,昼却反而拘谨起来,只是听着黎的牢sao,一杯一杯地灌酒。
那可怜的小酒瓶很快就空了,黎准备再去续一瓶,起身时却摇晃了一下,幸好他及时扶住了椅背,才避免再一次在昼面前表演脸着地。
“你好像有点醉了,我先回去了。”
“这才多大点儿,怎么会醉?我就是……有点乏力……”
黎说的是实话,有了之前在昼面前醉酒失态的经历之后,他在这方面一直很注意。会出现这种情况是由于白天在镇上已经消耗了一部分魔力,又把宝贵的魔法匀给了那瓶早就枯死的花,而现在正值子夜时分,白魔法师最虚弱的时刻。
也是黑魔法师魔力最充沛的时候——昼的魔法场范围扩大了。
☆、Dream bird
“我先扶你进去。”昼抬手就要往手背上画符咒。
“不行!”黎这一声叫喊成功地吵醒了二十,它从窗边探出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黎一眼,顾及到懂鸟语的黑魔法师在场,把骂主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咽回了肚里,悻悻将脑袋缩了回去。
“哎哟,这笨鸟居然没骂人。”黎发现了黑魔法师新鲜用途,在二十完全缩回脑袋之前给了它一个挑衅的眼神。
而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总算退出了魔法场的范围,一边若无其事地整理衣襟一边说:“从我这儿到卧室也就十来步,你要是画了那个符咒,就得步行回家了,天亮之前能走到吗?再说,我不是还能走吗?别小题大作了,还是说——”
黎停下手上的动作,露出一个自以为挑逗的笑容:“你想借此机会,和我一起渡过漫漫长夜吗?我不介意像小时候那样和你一起睡哦,哥哥~”
黎承认他没有正当使用“哥哥”这个称谓,不过他语气虽然黏黏腻腻很是暧昧,那表情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可能是缺乏经验的缘故,他那个笑容过于刻意,斜飞的眉眼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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