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勾起嘴角:“你好啊,楚半阳最近怎么样?看他还有心思派人跟踪我,应该挺清闲的吧?”
……
敬闲为了一雪公交车的前耻,弄来的那辆阿斯顿马丁是真的好看,阳光流畅地从车头淌向车尾,耀眼又逼人,车身线条无一不彰显了速度的美感。
此时,高速公路上,它正以时速……50公里前进着。
路迎酒说:“小李啊,你最好开快一点,这一段路最低时速要上80。”
驾驶位上,小李哆哆嗦嗦说:“我这不是怕撞了吗。这一撞,路哥你把我卖了都赔不起啊。我我我看看看看,要不还是找个休息站,让敬闲哥开吧。”
敬闲靠在路迎酒身边,悠悠道:“我刚开完长途,累了。”
路迎酒也说:“没关系,万一真的不够钱,叫楚半阳来给你交赎金放人。”
小李哀嚎:“师父会杀掉我的!下个月就是他nainai大寿,岂不是刚好把我杀了给他nainai助兴?那可是得抽筋扒皮,骨灰拌饭的呀!路哥,要不然你来开?”
路迎酒还没开口,就听见敬闲说:“他没睡够,疲劳驾驶很危险的,车上可是有四个人。”
小李不知道怎么反驳,又说:“路哥!你们俩真的是夫唱妇随!太狼狈为jian了!”
“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路迎酒说,敬闲在他旁边笑。
不过,路迎酒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沉迷开车的敬闲突然就不愿意了。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好像是,自己说了句要在车上补觉,敬闲就把小李赶去开车,陈言言赶去副驾驶,然后硬要和他挤在后座。
还满脸兴奋地看着他,脸上写着“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还不睡”。
路迎酒看着他那眼光,简直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懂敬闲在期待什么。反而是副驾驶的陈言言,因为刚手术过,Jing神不好,已经调低座椅睡着了。敬闲本来坐在副驾驶后头,座椅一放低,空间窄了,他那双长腿怎么放都别扭,就挪了挪身子,和路迎酒挨得更近。
路迎酒垂眸想着。
现在的情况是,青灯会不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陈言言,而陈言言不知道,青灯会是因为他重启了调查。这种信息差,才让他和陈言言能一起行动。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就会露馅。他的时间实际上不多,要在那之前,理清楚线索。
至于小李……
他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小李。
小李纯粹听楚半阳的话,跟着他过来,甚至不知道身边的少女就是陈言言。
他继续思考着。
敬闲和他紧挨在一起,在这么狭窄的空间,就连彼此的体温、呼吸都能感受到。渐渐地,路迎酒的思维不再紧绷。
他们才见面了没几天,可是感觉,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
而且,路迎酒觉得,自己应该是非常相信敬闲的。
他找不出词汇去形容那种信任,也不知道它从何而来。潜意识中,他总觉得待在敬闲身边有种安全感。硬要说的话,他只能想到一个古怪的比喻:就是那种,能让他在鬼怪横行的长夜中安睡的安全感。
这算是什么?一拍即合?
跑车慢悠悠往前开,身边飞掠过几辆不耐烦的车子,干脆利落地超了他们的车。路迎酒深呼吸一口,突然意识到,在敬闲身上,有一股冷冽如新月的气息。
极浅极淡。
如果不是这个狭窄的环境,如果不是周遭安静下来,如果不是他们肩并肩挤在一起,他也察觉不到。
路迎酒愣了一瞬。
然后他微微垂眸,开口:“敬闲……”
“嗯?”敬闲侧头看他。
路迎酒:“……”
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下,你知道陈家的‘织云术’吗?”
敬闲顿了几秒钟。
那些鬼老师只教了他常识。关于驱鬼师的很多知识,他实际上是不知道的。他就摇头:“不大清楚。”
路迎酒看了眼睡着的陈言言,也凑近了点敬闲,压低嗓音,两人几乎是耳厮鬓磨。他解释:“所谓的‘织云术’,只是人皮面具的一种别称。早些年,陈家人就是靠着割下死人的皮肤,做出面具,这样子发家的。后来,法律完善了,他们也顾忌道德上的问题,就没再用人皮,转而用动物的皮革,比如猪皮、羊皮或者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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