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宫先生,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黑星三十周年庆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闭幕典礼超级热闹。
赵迟深在邮轮上大出风头,排行榜稳居第一。
连深居简出的赵复利董事长,都在闭幕典礼上,发自内心的夸奖了自己优秀的儿子。
有钱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无论这个排行榜第一名,是买来的、抢来的、雇人赢来的,只要它在赵迟深手上,那就是赵迟深的本事。
赵迟深已经很多年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夸奖,兴奋的在闭幕典礼上喝得烂醉。
深夜,他被手下搀扶回房间,躺在床上都不忘念念叨叨。
“我终于赢了赵骋怀那个混蛋。”
“这辈子再也不用看他眼色了。”
“黑星我要定了,今年我一定能进董事会!”
赵家大少的宏愿,伴随着他舒畅爽快的梦境,逐一成真。
夜色渐深,明亮月色洒在安静邮轮上,第二天一早,邮轮就能回到海岸,结束这场快乐的旅程。
赵迟深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身体随着海洋波荡得厉害。
他下意识想翻身,却发现床被厚重无比,他居然抬不起手!
嗯?!
赵迟深的睡意忽然消失,整个人警觉起来。
那种粗粝绳索缠绕全身的紧绷感,立刻唤醒了他全部记忆,浑身克制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他睁开眼,只见到幽凉月色照出的Yin森房间。
一动也不能动的自己,仿佛又躺上了解剖台,即使眼前没有刺眼的无影灯,他也本能的回忆起冰冷手术刀贴着皮肤蜿蜒下滑的触感,恐慌得无以复加。
“赵骋怀,我草你丫的!”
“有本事松开我,我们打一架!”
“一天到晚神经病吗?等着,这次我不死,我弄死你!”
赵大少爷骂得痛快,却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他骂累了,骂完了,室内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扭曲的笑声。
那是赵迟深从来没有听过的Yin暗嘶哑腔调,好像一个地狱归来的魔鬼,含着烧灼的烈火,讥笑火中挣扎的魂魄。
汗水顺着他后颈一路流出冰冷的痕迹,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身上将他随意缠起来的粗麻绳,根本不是赵骋怀喜欢用的丝绸、棉布。
按照他弟弟的说法——
把人五花大绑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只有屠夫才会那么没有美感。
赵迟深思及此处,顿时觉得粗绳子咯得他背痛、手痛、浑身痛。
他在紧张恐惧的空隙,还有心情感慨:原来以前赵骋怀绑他,竟然真的手下留了情……
想完,赵迟深又暗骂自己贱!
怎么还开始和赵骋怀那个变态思维同步了!
空气安静了许久,赵迟深才在自己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外,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不骂了?”那个人的声音嘶哑,宛如垂垂老矣的逝者,又暗藏着癫狂的腔调。
“这可真有趣,我还以为你们赵家两兄弟感情很好,居然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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