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家？”

    他的目光垂入他的眸中，唇与唇只稍微分开，几乎是嘴对嘴说话。

    秋岚直直看着他，还没回味过来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脸，距离近到随时可以再亲一下。高一程温热气息呼在秋岚唇与鼻之间，他笑问：“考虑几天？”

    “……嗯。”秋岚像只是机械回应般，发出声音，然后头扭向一旁，“嗯……”

    秋岚抬起手，手指触摸嘴唇。

    高一程凝视着他安静的侧脸，不知是刚才没过瘾还是为了表示什么，他抓住了他挡着嘴唇的手腕，拉到一旁，在他回过头的瞬间，第二次吻住他的唇。

    秋岚身体不自觉向后躲，然而高一程另一条手臂搂住他的后背，使他无法逃避。

    这次，接吻的时间只比上次稍微长了两三秒。高一程本身也没有要深入的意思。

    分开后，手腕被松开，秋岚懵懵坐着。如同努力让卡死的电脑动起来，他努力在想发生了什么，回忆唇上的感觉。

    很热，很shi。被吸吮……嘴唇刚才在被他吸吮……

    “你跟别人亲过吗？”高一程问。

    秋岚的脸rou眼可见地红起来。他将整个身子扭到另一边，深呼吸。

    “是你的初吻吗？”

    高一程继续问，并探头想看他的脸，似好奇他现在的状况。

    秋岚继续躲着，嘴里吐出一句：“……废话。”

    高一程握住他的手臂，笑着要他转过来身。秋岚挣扎不从，高一程没办法，上前，从他身后环抱住他。

    秋岚依旧扭着脸不让高一程看也不想看他，身体倒老老实实一动不动，手也任凭他摸。

    高一程在秋岚耳旁，轻轻叫他的名字，对他说：“我，没有带睡衣来。”高一程的手从他手上移开，摸了摸他的大腿，“只能裸着身子跟你一起睡。”

    秋岚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吃豆腐。高一程的手轻而易举挣脱他的桎梏，反把他的手扣住，与自己手心相贴。

    “……哦。”秋岚喉结动了动，许久又说了一句，“裸就裸呗……”

    尽力镇定，然而最后一个字还是控制不住带着颤音。

    秋岚的侧脸脸颊，被高一程亲了一下。高一程低低的声音直灌入耳：“这是你说的。”

    秋岚回过神时，身体已经被他压倒床褥上。

    “等下。”

    秋岚伸手推高一程的肩膀，叫他先暂停。

    高一程止住动作，目光从上方盯着他，询问。

    秋岚似有些难为情，视线慢慢移到另一边，自己书桌那里，接着说道：“……脱鞋。”

    如果是高一程家里的床，横着竖着斜着都可以滚来滚去，然而秋岚的床太小了，脱鞋上床竖着翻个两下就要掉下去。

    两人又嘴对嘴亲了会儿，一同枕着秋岚床头的枕头躺着歇息。

    不知是不是被吻得缺氧，秋岚被高一程抱着，躺在他的怀里，意识迷迷糊糊的，觉得现在好像是在做梦。耳旁就是他的胸脯，他的心跳声。眼睛可以看到两人的手十指相扣握着。好不现实的场景，梦里才应该有。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真的是我的了。这么帅的人是我的了，别人眼中的男神是我的了，我可以跟他一直在一起了。前几个月还那么担心焦躁，想让他是我的，想抱他、亲他，现在都实现了。不可思议。他喜欢我。喜欢我。

    “……橙子。”

    “嗯？”

    “……你会说情话吗？”

    “嗯？”高一程在笑。

    “说句给爷听听。”秋岚握着他的手摆来摆去道。

    “我爱你。”高一程说，仍笑着。

    秋岚停滞了下动作，接着表现得镇定自若，继续玩着高一程的手：“再说一句。”

    “我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高一程笑，用力握住秋岚的手，再次吻他的耳尖，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秋岚脸又扭向一边，不看他。

    “岚岚。”

    高一程拽拽秋岚的手。两人闹腾着又抱在一起接吻。他吸吮着他的嘴唇，啧啧水声响起；敏感的舌尖相触一瞬，秋岚感到有股电流窜过脊背，身体不由抖动了一下。

    要说接吻的味道，晚上吃的都一样。“白菜味儿。”高一程说。秋岚喘息着还不忘自夸：“爷做的好吃。”

    高一程以笑代答，伸手将秋岚的眼镜摘下来，放床头柜上，说“不太方便”。

    被眼镜框架压得微微发痛的鼻梁此刻骤然放松，但不知是没有眼镜掩饰神情细微变化的不适应感，还是视线模糊带来的不安全感，秋岚再看凑近的高一程时，莫名有些紧张和心慌。

    “岚岚，你这次把嘴稍微张开一点。”又浅吻了一次，高一程说，“我想把舌头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