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他说。
***
这辆星梭车的驾驶室和后座中间隔着挡板,关上车门和挡板的小窗,车厢里就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车厢后排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休息区,沈祺然在肯泽对面的座位坐下,两人沉默对视半晌,沈祺然先开口了。
“你变成这样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肯泽回答。
五年……沈祺然模糊地想着。
那不就是艾瑟突然离开王都外出历练的时候吗?那时的艾瑟……已经成为次皇了?
“你呢?”肯泽问,“你是怎么被植入印记的?”
也许是急需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又或者是互为同类,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沈祺然把那天在萝丝公主行宫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讲述了一遍,肯泽听完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夏舒允居然被殿下……”他幽幽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也是,毕竟只有次皇才能杀死次皇。”
沈祺然一怔,他刚想说什么,肯泽已经猜到般先他一步开口:“就算某一天,艾瑟殿下也落得和夏舒允一样的结局,我们也会被杀死他的那名次皇继承。族裔的锁链是永远都无法摘掉的,也是不可逆的,你最好不要抱有什么恢复正常的幻想。”
短暂燃烧了一瞬的火苗被冷水彻底浇灭,沈祺然又委顿了下去。肯泽打开旁边的酒柜,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沈祺然疲惫地摇了摇头,他看向窗外,星梭车正缓缓行驶在街道上,繁华的夜景倒映在车窗玻璃上,五光十色。
“我们要去哪儿?”
“送你回家。”肯泽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现在也算是个名人,这幅幽灵般的样子在外游荡一晚上,是想再上一次热搜?”
“……我只是想散散心。”
“散心也改变不了什么。”肯泽的语气很平静,却也很冷酷,“你总得面对现实。”
“什么现实?”这句话戳中了沈祺然的痛楚,他突然就激动起来,“被奴役被控制的现实吗?我是人,一个正常的人!我才不是什么狗屁虫族!!更不会服从什么见鬼的族群意识,不就是Jing神识海里多了个奇怪的玩意吗?就妄想主宰我的人生了?!做梦去吧!!”
肯泽静静地听着他怒吼,然后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酒,弯了一下嘴角。
“艾瑟殿下刚被寄生时,也像你这样,甚至你俩怒吼的话都差不多。”
沈祺然一愣:“他……也是被寄生的?”
“不然呢?”肯泽耸耸肩,“正常人类会容忍自己变成奇怪恶心的异族吗?他突然离开王都,也是想去找寻破解的办法,可惜他不久就变异成了次皇,再难以反抗族群意识的侵袭。”
男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和伤感:“我一点点看着他从挣扎到屈服,我们经历过的,他也经历过,现在的艾瑟殿下……已经不是咱们曾经认识的那个他了。”
沈祺然和肯泽并不熟,仅有的一次交集就是一年前那次军部晚宴上。但原主和艾瑟曾经有过密切的来往,也许那时,肯泽和原主也打过不少交道,虽然沈祺然不知道曾经的艾瑟是什么样子,但看到夏舒允前后的变化,他不难想象艾瑟身上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肯泽亲眼见证了一切,感受自然更深。
但比起艾瑟和夏舒允,沈祺然觉得肯泽更像一个正常的人类,他并不疯狂,也有同理心,甚至……还有对自己的同情和善意,这和沈祺然想象中的族裔状态大不相同。
“是你吗?”沈祺然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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