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叫她为什么不说呢?
不承认他们以前认识呢?
真忘了?
程礼开始有点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了。
他纠结了这么久,到头来,莫不都是一场梦?
“我是淤青体质啦。”陆枝枝看他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抽手,“没事的。”
“……”程礼收住眼神,霎时红了脸,“我又没担心你。”
“?”
我也没说你担心我呀。
她斜着腿,歪歪扭扭地跨坐上去,背上的吉他太沉太大,以至于她刚一上去,整个人就与他紧密相贴。
程礼咬紧下唇,有点别扭的开始挪动。
结果,她也跟着往下贴近。
Cao。
这难道不是故意的?
他有点微恼地扭头,想叫她靠远点,结果陆枝枝先发制人,又可怜着一张小脸,伤心地嘟起了嘴,“吉他好沉……”
“……”
妈的。
他血脉偾张。
陆枝枝却笑得很开心。
嘿嘿嘿。
程礼表面上对谁都冷漠,凶巴巴的,但其实还是挺会心疼人的呀。
她这么一吃软,他就保准没声。
嘻嘻。
程礼扭了下加油把,给摩托车点火,陆枝枝两手腾空,什么都没抓,程礼从后视镜里看她,在拉下头盔盖前,说了最后一句话:“抱着我。”
“啊?”
“……”
车一溜烟就飞了出去。
陆枝枝吓了一跳,慌忙着急中也赶紧伸手抱紧他。
他烫的不成样子,像发烧了一样。
陆枝枝把脸贴在他背上完好的地方,有点忧心忡忡地问:“程礼,你还好吗?”
“是不是伤口又发炎了?”
“……没!”程礼想骂她,叫她把那张软萌可欺的小脸蛋丢开点,结果她抵靠在他的肩下,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
他剧烈地颤抖起来。
“好像真的有点诶。”陆枝枝突然认真,颓手来拉住他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晃了一下,“程礼,你要不要去医院呀?”
热络的呼吸,烫伤了他的耳垂,即时的,马上点燃。
他闷哼了声该死。
-=-=
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卯城的城西大桥。
这个大桥刚建成不久,很大,是六车道的,底下流淌而过的是卯城的桦江,一到夏日就洪水泛滥。
风铃草坠入石缝之间,缓慢地,啃食着月光。
热呼呼的晚上,每一寸空气都夹杂着好闻的水味儿。
水里面,有海草,有布满青苔的石头,有不知名的小鱼小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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