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务之急有两个,一个是了解案件的全部事实,归纳对林阿姨有利的陈述。
另一个是搜集新的证据,来证明老教授在订立赠与协议时,意志是清楚的,具备行为能力。
第二点提供新证据推翻来推翻原判决是最难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跟林阿姨一起前往医院。
这次见到林阿姨的时候,苏曼眼前一亮,相比于之前几次见面时,她今天特地打扮过,衣着鲜艳,脸上带着淡淡妆容。
看到他们,林阿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太自在地解释道,“早上主治医生说他意识清醒了一些,所以我想穿的漂亮一些,让他看到高兴一点。”
苏曼由衷地夸:“很漂亮。”
路上,陆执寅简单地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基本上和苏曼转述的一样,“老教授在赠与时明确提到这里面这套房子处置的费用,留作两人以后的养老费用。”
“另外你能否确定订立这份协议时,老教授的意识是清醒的?”
林阿姨点点头。
陆执寅对事实心里大概有了了解,到了医院后,林阿姨拿着花走进病房。
阳光从玻璃窗透进,窗边的轮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望着窗外,背影一动不动,仿佛一座寂静的石像。
林纾阿姨慢慢走近他身边,心情紧张又高兴 ,紧张的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认识她,高兴的是现在有陆律师帮他们了。
“李老师?”
叫了两声,老教授慢慢转过身,他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明朗,明显是认出她来了,张了张嘴,喉咙里的字眼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越着急却越说不出,急的他哦啊的叫,不停地指着自己的嘴巴,眼睛充满激动。
“不急不急,咱们慢慢说啊——”林纾阿姨慢慢地哄着老教授,不停地让他放松,老教授的眼神一刻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好久好久没见到她了。
“林——纾——”
万般珍重的两个字,老教授终于吐露清楚了,他紧接着问,“林纾,你去哪里了?”
在林纾阿姨的世界里,老教授离上次清醒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而在老教授的世界里,林纾阿姨的离开不过是一小会儿。
自打他恢复神志之后,便不让林纾阿姨离开 ,嘴里念叨着,“不要走,走了就看不见了,不要走。”
苏曼看的心里泛酸,他虽然神志不清,但或许知道,自己之有在神志清醒的时候才能见到林纾阿姨。
他的脑海里有一片大大的四海,死海之间是一小片小岛礁连接成的,他只有拼命地划过每一片死海,才能在偶尔触及岛礁的时候,看上两眼他的心上人。
陆执寅观察了片刻,失望的发现,此刻即使是老教授清醒的状态,恐怕也没有办法出具证人证言了,他虽然能认出林纾阿姨,但却无法正常流畅的表达心里的想法,也就是说他的表达功能已经严重退化了。
陆执寅又翻看了老教授的病例,入院将近一年,老教授的病情时好时坏,开始清醒的时间还算比较长,但逐渐意识越来越不清醒,现在可能间隔十多天,才会清醒那么一两个小时。
只有短短的一个上午,确定无法搜集证言后,陆执寅和苏曼从病房里退出来。
两人一通来到楼下。
楼下的榕树,光秃秃的枝干枯憌着,偶尔有病人坐在下面晒太阳。
冬日的阳光不甚温暖,聊胜于无的照在人的心上,却怎么都暖不到人的心底。
苏曼低着头,她也看到了老教授现在的样子,所以让他作证或者出具证人证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案子最关键的证据他们拿不到了。
“我们是不是翻不了案了?”
陆执寅安慰她,“有一丝希望都要试试。”
她并不知道陆执寅说的那一丝希望是多大,总之她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可能。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假如一审判决生效执行的活,林阿姨和老教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养老的钱都没了。”
“不会的,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陆执寅脑子还在不停地运转。
“陆执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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