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吓得身子抖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不就穿你几件儿衣服嘛，别那么小气。”眼睛里还有掩饰不住的尴尬，倒是语气有些理所应当，说完又转过头挑衣服。

    杨子彻坐起身子，朝陈耀那边侧过去，伸出手拉住陈耀的手腕儿，在陈耀倒向自己的时候搂住他的腰。又故意闭着眼睛，往他身上蹭蹭，“别闹，再陪我睡会儿。”

    “杨大爷，还睡呢？也不看看都几点了？”陈耀没挣扎，知道这人没睡醒就爱耍浑，单纯翻个白眼儿，顺便讽刺几句。

    杨子彻才不管这些。他就知道陈耀好不容易裸着上半身，趁着没睡醒得占点儿便宜。自己的脸埋在陈耀腰窝处，一只胳膊搂着他的腰，大手停在他的腹肌上。

    杨子彻有尺度，对陈耀也非常了解一下，知道手不管是往上还是往下陈耀都得挣扎，就放在这儿刚刚好。

    杨子彻这么贴着陈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陈耀很难把这个当回事儿。他随意让他搂着，就那么光着上半身，靠在墙上玩儿手机。终于是等到杨大爷甘愿醒来了。

    “你看什么呢？”杨子彻抬头往他手机上看。

    陈耀依旧盯着手机，“点外卖。”

    “一会儿我做。”

    陈耀撇了他一眼，“等你做好我人都没了。”他似乎是选好了，“我给你点了啊。”

    杨子彻坐起身子，轻声“嗯”了一声，侧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起身进了浴室。陈耀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有些嫌弃地蹭掉他留下的口水。

    这些都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烟对烟地点烟方式、随意地搂着对方的身子、离开对方前脸颊的吻…或许就是因为本身两人就足够亲密无间，所以当杨子彻真想要对他表达喜爱的时候，陈耀很难感觉得到。

    需要更加刻意、更加放肆、更加出格的行为。

    这次杨子彻生日，陈耀是真没好好准备礼物。一是公司有一个大的项目需要自己亲自盯着。二是李洋考研的时间快到了，杨子彻11月17号的生日离得太近，陈耀心思被分到李洋那边去了。三是陈耀对杨子彻留周宪洙住了一段时间耿耿于怀。周宪洙是第一个能与杨子彻几乎同吃同住的炮友，虽说“同吃同住”这个说法有些过分了，但也的确是不一般。

    当天杨子彻生日，陈耀晚上还是推了工作去了杨子彻的聚会。这种聚会杨子彻通常都不会让杨晗参加，陈耀打了电话，确定家里有何楠陪着杨晗才过来了。

    陈耀刚想过去找杨子彻，却看见了坐在角落的周宪之。他挑起了眉头，端着酒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今晚怎么有时间过来？”

    周宪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子彻生日，这我还能拒绝？”

    陈耀喝了口酒，“你平时跟何楠交流也这么冷着脸吗？”

    周宪之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你消息还挺灵通。”

    “放心，没什么人知道。”陈耀靠着靠背，有些许慵懒，“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周宪之很久都没说话，似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等何楠先慢慢接受我吧。”他抬头看陈耀，“秦颖的事儿先别告诉何楠。”

    陈耀抬头与他对视，似乎对他如此的真情实意感到有些惊讶。陈耀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宪之又补了一句，“你跟何楠有过交集就应该知道她有多么耀眼。”他笑了笑，“我可能真就一辈子折她这儿了。”

    陈耀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何楠的时候，她抬头与自己对视的第一眼就让自己失了魂儿，若不是自己心里有杨子彻，可能自己也会像杨晗、周宪之这样沉溺于此。

    陈耀不由得说出口，“她的眼睛…”又抬头望向周宪之，似乎是透过他在看何楠，“好亮…”

    那种透亮感，是其他人所没有的。是被一直疼爱着，被一直保护着的，没有一丝污染的干净。好像…从她的眼睛里，你可以看到世间万物…

    周宪之没说话，只自顾自地喝酒，眼眸倒是温柔了不少。他的变化陈耀看在眼里，又觉得似乎何楠真就是能绑住周宪之的人。

    和周宪之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去找杨子彻了，半路被不少人拦住聊天，好不容易脱身，转头却看到周宪洙和杨子彻正黏在一起…

    陈耀藏住自己的小心思，倒是真想给周宪之一拳…整天就知道弄自己和何楠的事儿，就不能稍微腾出点儿时间管管自己的弟弟？

    没过一会儿，杨子彻朝他走过来了。

    “耀儿！你过来了！”杨子彻伸手抱住陈耀，陈耀也抱住他，两人拥抱过后，自然而然的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