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四周沉静了一会儿，男人终于叹了一声，“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双重人格吧。”

    “……什么？”

    卡罗看着他，解释道，“你刚才进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很复杂的气，那是……被一个异常的灵魂拥抱过后产生的气息，”见穆乘枫瞬间白了的脸，卡罗缓了缓语气，“按理说两个人亲热之后的气互相交融应该会慢慢合为一体才对，可你身上的气……”卡罗顿了顿，像是在想措辞，“是一种被强行突破的感觉，就是那种，不该存在，却强留着的气息。”

    穆乘枫忍着被人看透的窘迫，咬着唇哑声问，“那个人果然……不是原来的他了吗……”

    “不，其实是一个人，”卡罗摇摇头，“一个人长期处于压抑和受害的情况下会产生一种反抗心理，这种心理和本身的软弱形成强烈的失状态，久了就会Jing神分裂。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那种暴躁和愤怒的一半会爆发，会把过去的自己完全掩盖住，简单说，是他自己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自己想杀死自己的过去。”

    “杀、杀死？”穆乘枫浑身战栗，下意识前倾身体，“那怎么办？你是说他的过去被现在的他困住，压制住了吗？那、那能让他变回来吗？”

    卡罗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他，“他自己不想面对自己的懦弱，你何必让他变回来。”

    “不，那不是懦弱！”穆乘枫忽然提高了音量，坚定地说，“那就是他，脾气好，心地善良，对谁都温和有礼，很乖顺很听话，从来都乖乖的单纯得像个孩子，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怎么就叫懦弱了？不能心狠手辣就一定要被毁灭吗？他就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否定那样的自己呢？”说到后来，更像是痛心地自言自语，穆乘枫垂下头，双手握成拳喃喃低喊，“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他，我就只喜欢那样的他啊……”

    卡罗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终于长叹了一声，“如果他知道自己身边有你这样的人爱他，也许不会选择封闭自己吧……”像是决定了什么，卡罗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东西。穆乘枫一直盯着他的动作，恍惚间，他像是看到男人伸到柜子里的手有那么一瞬间泛起了一道蓝光，可也只是一瞬，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卡罗抓着手里的东西，转过身走回来，又恢复了平日的淡静模样，朝他摊开手，“这个，给你。”

    “这是……”穆乘枫疑惑地抬头看他，男人掌心里是一个穿了红线的白玉色象牙制品，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看起来非常珍贵，他小心接到掌心里观察，看着里面流动的光芒，讶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卡罗耸耸肩，“医院的配方不能随便告知外人的嘛，你拿去用就对了。”

    这、这叫配方？

    穆乘枫眨眨眼，更是疑惑，“怎么用？”

    “项链么，带脖子上就好了。”

    “……”穆乘枫满心疑惑，低头看了看掌心里异常温暖的项坠，心里犹豫，却终归还是把东西放进衣兜里，“好吧。”

    卡罗看了看他的衣兜，忽然说，“这东西在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的，你想好了再决定。”

    “……”穆乘枫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谢谢您了院长，这东西多少钱？”

    卡罗刚想说送你的不要钱，却忽然像是又想到什么，抬起小手指挠了挠鼻尖，为难地估了个价，“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