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拓带领一帮弟子以私闯禁地的名义将顾久安捉拿到审判犯错弟子的戒律堂,几名弟子堂上作证,言之凿凿说看到顾久安在半月前的夜里朝西南行进。
禁地、半月前、叶家西南。
顾久安本是戒律堂常客,堂主本以为又是弟子间小打小闹,本想随意处罚了顾久安了结,听到上报后被三个关键词刺激到了神经,立刻严肃起来,在戒律堂设下重重禁制,亲自上堂审问顾久安去了哪里,所为何事,可曾见到何人。
一句审问叠加一层威压,顾久安狼狈倒地,却一如既往一言不发。
这次没办法随意了事,堂主Yin沉着脸,唤来弟子对顾久安用刑。
李拓与行刑的弟子对了个眼色,浸着魔元水的戒鞭在空中甩着水滴狠狠抽到了顾久安背上,疼得他骤然绷紧了身子。
魔元水对普通修士无用,但可以将魔族体内魔气增强千百倍,是魔族用来垂死关头用来保命的东西。
李拓看着受刑的顾久安漏出一丝冷笑,只要他体内有一丝魔气,就会被魔元水放大至魔气狂涌的程度,不怕他不暴露。
可是顾久安被抽了几十鞭后,也只是倒地蜷缩着身子,不见身上有任何异样。
他有些急了,对那弟子又使了个眼神,那弟子心领神会,在鞭子中注入几分灵力,一个使劲抽断了那根软鞭,随即更换了一根更加水淋淋的软鞭,冲着顾久安的伤口抽去。
顾久安不是第一次受戒律堂的鞭刑,但从未像这次这般痛苦,他感觉有一股力量顺着他的血管涌动,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它吸引不停地试探着想要奔涌爆发,却又被什么死死按压着不得而出。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觉得莫名的心慌,内心深处有声音在告诉他绝对不能让这股力量爆发在众人面前,可他也不知道如何控制,体内处处躁动不安,仿佛处处是病症所在,他只能运转灵力在体内胡乱冲撞。
与此同时,凝竹自瑶光镜中找到顾久安时看到的便是他遍地鳞伤倒地的画面,她没有时纾在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旁边堂主审问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与禁地之事有关,连忙赶往戒律堂解救顾久安。
又抽了几十鞭后,李拓看着奄奄一息的顾久安,皱起了眉头。
居然没有效果,顾久安不是魔?
那这么一番心思岂不是白费了?
不,没有白费。
他压住内心的烦躁,告诉自己不要心急,等一会儿叶凝竹过来救顾久安,怎么也要让她惹上一身腥。
待一道突然的灵力弹飞戒鞭之时,李拓嘴角暗暗勾起,看向了来人,然后愣了一下……
是叶百川。
他大步走到顾久安身前与堂主相对而视,面色冷峻,“堂主什么都未查明便大动刑罚,不太好吧?”
堂主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位高层领导,他却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一时也有了几分不悦,心中腹诽:不是他们下达的命令说西南之事关系重大,宁错勿漏吗?
但他也不敢显露,只能恭敬的出言解释。
“五长老,顾久安无故私闯禁地已是重罪,并且,他那个时间出现在西南方,与贼人出现的时间地点过于巧合,很难不让人怀疑……”
“顾久安为何会出现在禁地,在场倒是有人清楚……。”叶百川了淡淡扫了李拓一眼,看得李拓心底发寒。
“我已查明,顾久安私闯禁地是因为清风苑中的东西被贼人偷走扔到了禁地,顾久安为追回失物误入禁地虽然莽撞,倒也事出有因……”叶百川犀利的眼睛盯着李拓,一字一顿地逼问道,“倒是你,擅闯清风苑,偷我清风苑中的东西,该当何罪?”
“五长老,这空口无凭……”
“放肆!”伴随一声怒斥,叶百川猛然对李拓放出一股强烈威压,震得他口中带腥,疼得五脏六腑如同挪位。
“你在说我污蔑你不成!清风苑中我放了数十块留影石,你是如何进屋,如何偷拿东西,如何在清风苑中与顾久安打斗,我看的是一清二楚,苑中处处是你流光剑法留下的剑痕,你还想狡辩不成?!”
这话全凭凝竹指点,说得是真假参半,苑中确实留有很多剑痕,但并无任何留影石,叶百川打的就是一场心理战。
但李拓那时疼得头脑发昏,听到留影石瞬间慌乱不已,不自觉地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叶百川将李拓的变化尽收眼底,不给他思考的机会,随即带着冷笑讥讽出声,“你是要让我把留影石公之于众,传给整个叶家观赏家主夫人的侄子做贼是如何的熟练吗?”
“做贼”二字果然戳中了李拓最大的死xue,那是他最想彻底抹去的身份,他彻底慌了,来不及思考叶百川话中漏洞,立刻面色发白得跪地求饶,“五长老,弟子只是想与顾久安开个玩笑罢了,还请长老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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