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热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湛蓝如洗的天空万里无云。
蒋一行靠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双腿交叠着,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夹。他身后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指向两点,时钟旁是鲜红的军旗,军旗下面挂着地图,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在地图纸面微凸的地方留下一圈亮影。
连日来,温度依旧不见下降,却似乎听不到窗外嘶哑的蝉鸣了。
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舒适的凉风吹得人昏昏欲睡。何枝刚从外面回来,热得脸蛋红扑扑的,正趴在桌上歇气。
屋里除了轻微的风声,只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疲倦的午后,蒋一行点了一支烟,吸一口,又接着看手上的演习报告,夹着烟的那只手磕在桌沿上,浮起的烟雾飘散在他眼角眉梢。
何枝双手平放在桌上,下巴压着手背,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蒋一行。
叔叔是她见过抽烟最帅的人,或者说,是最有味道的人。他抽烟的时候,安静中似在酝酿,思索中有一种难掩的深沉,连五官也变得越发深邃。
或许在她心中,这尘世繁芜他皆在内,又是寂寥无声遗世独立。
他总是那个最不一样的人。
她尤其迷醉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神韵。就像点烟的时候,两指夹着烟,头微偏,眼睛眯起,眼角有小小的细纹。他挺喜欢眯眼这个动作,她也觉得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眼神有些深。
当然,以上这些仅限于何枝的想法,对于其他人来说,帅就一个字,哪需要那么多解释。
她挪步到他身后,蹲下身来,将他指尖的烟尾含进唇间,吸了一口。
咳咳......浓烈的刺激性气体一下涌入喉间,呛得何枝直咳嗽。
蒋一行放下文件,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刚才抽的时候也没反应过来这丫头在呢。
他一边拍着何枝的背,一边好笑地说:鬼鬼祟祟地跑到我后面,原来是来偷烟呀。
何枝咳过了,站起来,小脸嫌弃地皱成一团:我就想试试是什么味道,没想到这么呛人。
别老皱脸,以后要长皱纹的。蒋一行抬手一指。
皱不皱脸都会长皱纹的。何枝非常自然地倒进他怀里,点点他的眼角,你还老喜欢眯眼睛呢,
以后鱼尾纹一抓一大把。
蒋一行抬手圈住她,问道:比赛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早上出来的。
嗯,看样子,肯定是进决赛了。
你怎么知道?
他捏了捏她的鼻头:要是没进,今儿一回来肯定就苦着脸跟我哭诉了,人家都说报喜不报忧的,你报忧不报喜。
何枝不好意思地笑笑。
什么时候走?
十号早上。
高铁?
嗯。我还以为是坐飞机呢。
想得倒挺美。
一千八百公里,七个小时。
何枝上一次坐那么久的列车,是在很小的时候,跟着妈妈从西藏回来。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里,她被妈妈抱着,挤在靠窗的座位上。时光遥远,画面已经模糊,记忆里只有拥挤的车厢和沉闷的空气。
蒋一行一再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即使何枝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习惯一时很难改变。
何枝还笑他:叔你怎么比个当妈的还唠叨。
蒋叔勾起唇角冷哼一声:你这丫头,讲老半天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还嫌我唠叨......
那一勾唇,瞬间把何枝迷得个七荤八素,魂儿都不在了。
她在他嘴角上亲了又亲,笑容黏黏腻腻甜死个人:叔你别来这个表情,我怕我把持不住。
这就把持不住了,自制力有待提高。他笑着,任由她作乱。
你以为我是你呀......话说到一半,她看到桌上的文件,顿了顿,就要起身。
蒋一行手臂一伸,将她按在怀中:早看完了,刚才就随便翻翻。
何枝立刻喜笑颜开,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乱蹭,结果蒋一行还整整齐齐地穿着军装外套,她蹭他的胸口,左边有胸章,右边有资历牌,上面有领花,肩上有肩章,她就算不乱蹭,都有扣子硌得不舒服。
你怎么还穿着外套,不热吗?说着就伸手去扒。
热你还往我身上来。看她急切的模样,蒋一行算了算时间,又是好笑又是拿她没办法,赶紧抓住她两只作乱的手,轻声哄,乖,我待会儿还要开会呢,这点时间可不够......
我就抱抱,抱抱就行了。衣服硌得我疼。
扒了外套,里面一件短袖衬衣,这下抱着舒服了。
这样抱着我就不热啦?
不是有空调吗?
何枝像只小狗似的趴在蒋一行身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蒋一行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上,一手搂着她,一手顺着头发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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