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气，但又多了点俗气，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分明一个人，怎么变出三样来?”这话虽是混话，倒也有些不差。

    银楼的掌柜是个女子，她看着穿珍珠粉的绣花绫衫和杏妃色的挑线纱裙的顾春衣一眼，虽说整个头上只有一根翠竹玉簪挽发，但浑身气质即使不能说是高贵，至少也落落大方，而且这女子一进门只挑好的首饰过眼，说明她对首饰有一定的认知能力，也有鉴赏能力。

    不象是没钱的，至少比起说话的这人来，没有那份尖酸刻薄模样。她心里暗暗评价。

    只是方梅玉现在是四皇子侧妃，她可得罪不起。但眼前这女子身份如何她也不清楚。因此上前赔笑：“小姐是否意爱？如果不太喜欢，旁边还有一些价格较低的，式样也很新颖。”

    顾春衣原本多买几套的想法立刻没了，虽然眼前的女掌柜没有直接跟着方梅玉的话，但这话一听就很刺耳，要是平时就不买了，但总要给唐芯添妆，顾春衣也不想再来一趟：“不用再看，这一套头面就包起来吧。”

    “慢着，这套头面可要八百四十八两银子，你有银两付吗？假装有钱人也要有个度。”方梅玉实在看不起顾春衣，她每月月钱不过十两银子，顾春衣这乡下孤女，哪来那么多钱买一套首饰？

    顾春衣心里吐槽，我有没有银子付关你什么事？我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惹到一只疯狗吗？

    她也不想分辨，从香囊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女掌柜。

    谁知方梅玉一把要夺走，还好顾春衣有了防备，立即缩了回来。

    “不要脸，肯定是偷拿宋师兄的钱了。“方梅玉清楚地看到那张千两银票，而且她发现，顾春衣香囊里不止这一张银票。

    顾春衣实在不明白，就算她口袋里的钱是宋锦瑜的，和她有关系吗？方梅玉的脑回路实在有异于常人，即使顾春衣是花宋锦瑜的钱，与她有什么关系，就算顾春衣不花了，方梅玉就能花了？

    正在另一柜台看首饰的茶玛芝闻声赶了过来，一看到方梅玉想起顾春衣被害的经过，鞭子“刷“的一声甩过来：“害人Jing，你还想对我顾姐姐做什么？”

    顾春衣急忙把茶玛芝扯开：“这位即将是四皇子侧妃，玛芝不得无礼。”

    顾春衣这么说并不是在拍马屁，她是在告诉众人，茶玛芝并不知道方梅玉的身份，刚才那一鞭可是不知者无罪。

    “啊?这么快又换一个了？赵翌不要了？”茶玛芝心急口快，冲口而出，顾春衣掩她的嘴都来不及。

    方梅玉被甩了一鞭，疼得急跳脚，又听茶玛芝这话，急得双手握在一起，双目通红：“你胡说什么？什么赵什么翌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顾不得追究这一鞭了，若是茶玛芝再胡说八道，她的名声可就没全没了。

    茶玛芝还想开口，却被顾春衣捂嘴制止，民不与官斗，这件事要是闹大，对茶玛芝也不是好事，王府到现在也没有公开声明认回茶玛芝，也没有给她请封什么的。她对呆住的女掌柜笑了笑，那掌柜也是人Jing，脸色如常假装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