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是半夜离开的。
温昭昭醒的时候屋外的天已然大亮。脑袋接收到的第一反应是,腰痛逼痛,外加大腿痛。
低头一看,一泡快干了的Jingye留在腿根,周围的皮肤红丝一片。
忍着强烈的不适,皱眉抓起身下的薄被擦掉白ye,坐起身。
走向大开着的衣橱,从被宋池弄乱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要穿的那一套穿上。
走出屋外,就着侍女习语备好的温水漱好口洗净脸,便走进小间里找出一系列药材。
动作娴熟。
打着赤脚走出房间,迎着夏日初升的朝阳,盘腿坐在长廊下安静地煎起了避子的汤药。
大蒲扇扇啊扇,眯着眼感受落到身上的暖意,因宋池带来的不适感好像都减少了些。
周遭寂静,偶有几声走货郎的高声叫卖声传到这深院里头。不同于五年前,如今这世上的一切都不正常,即使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卖吃食的走货郎,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也不见一丝活力,带着谨慎与微颤。似是随时都做好了临危保命的准备。
大清早便在卖力地吆喝着自己背到这平州州城里的小吃食,或许是家中仍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吧。
一顿胡思乱想,又联系到了小娃娃。温昭昭眸色暗了下来。去年春天靖国叛军攻上北灵山时,嫂嫂已有七个月的身子,也不知道她生下的是侄子还是侄女。
一年了。不知不觉间,与哥嫂分离已逾一年。他们到底是留在了靖国的某个地方,还是去了北边的魏国。
除掉药炉子底下的柴火,隔着一方帕子捏起炉盖放到一旁,又提起把手将炉子里熬好的药汁倒进瓷碗。
黑色的药汁映于眼底,让本就寡淡的胃更加难受。温昭昭捂着发疼的肚子默了片刻,将碗端起来。
才喝了一口,身下便传来微动。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通过长廊木板的共鸣传了过来。
温昭昭眉眼未动,面无表情地继续喝着避子汤。
两息后,一片黑色裤角迎着朝阳现于眼帘下。
在喝药?宋池手里拿着一包桂花糖,侥有趣味地看温昭昭小口喝着药。若是忽略她男儿姿态般的盘腿而坐,单看美人直着腰身抬手端碗,倒是仪态优雅。
嗯。吞了一口苦涩的药汁,温昭昭淡声回应。抬眼看他,着一身黑色铁甲,长身玉立的身姿和坚韧不拔的眉眼,端的是整装待发的模样。
你要喝?她瞥向手中的搪瓷碗。这一年里她喝着避子汤的次数早已数不清,却依旧无法适应这种苦。
宋池将手里的油纸包丢在她身旁,偏过头顺着她的手劲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
瞧进温昭昭微微上挑的眼,宋池笑着说:这补药的滋味还不错,多喝点。
温昭昭瞥他一眼,视线滑到地上的油纸包,面色无波道:我不爱吃甜食。
你爱吃。宋池斩钉截铁地替她下结论。蹲下身,又拿起自己才丢到地上的油纸包,拆开了缠在那上面的细绳。
里面的桂花糖大多都因主人的暴力丢踯散成了大大小小的细块,他捏起其中一小块,一双星目紧紧盯着温昭昭,声线本就低沉的他此刻刻意压低了声来诱惑她:昭昭吃点甜的?
温昭昭皱起眉偏头。躲过他的手,以及桂花糖。
再过片刻,我便要走了。宋池的手势没变,声音里泛出笑,接着说,在家乖乖等我,打完这场胜仗,就回来Cao你。
温昭昭冷声吐出一个词:滚。
宋池挑起眉,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偏着头不搭理自己,便张口吃下了手里捏着的糖,放下手中的油纸包后站起身,对她道了声再见便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
听到他冷淡的道别声,温昭昭转头回来,垂目看向地上开了口的桂花糖包。半晌,听着他身上铮铮铁甲发出的冷器声越来越小,内心里满是复杂。
他这种无君无父薄情寡义的人,怎么就落进自己心里。生了根,肆意地生长,稍微一碰就生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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