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遇到我？”苏子木皱眉。

    景辰的脸刷一下的红了，小声地喊道：“先生...”

    然后又道：“我是在秋明高中念得学，我也喜欢了你...”声音越来越小，“好多年。”

    景辰这么一提，苏子木才想起来，他一直有节奏的手指顿了顿，他伸出手，抚了抚额，正巧这时候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苏文平大步跨了进来，“怎么回事儿？”

    “你之前为什么带着小爸去酒吧那种地方？”苏子木抬起头，没有任何预兆和提示的看向苏文平，“为什么小爸那天信息素会失控？你当时说他是为了我，为了我什么？”

    苏文平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子木，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吼道：“小兔崽子！怎么跟你老子讲话的？”

    “别岔开话题。”苏子木现在明显不吃苏文平这一套，他又重复了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是冗长的沉默，几个人互相对视着，最后还是苏文平开了口，“你..真的想知道？”

    苏子木想也不想，“嗯。”

    景辰意识到这是家事，下意识地就迈开脚步准备往外走，被苏子木一把拉住了手腕拽了回来，“别走，站在旁边陪着我。”

    景辰的眼睫毛细颤了两下，他想：这大概是先生能做出来，最大程度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吧。

    “事情太多，三言两语盖不清，”苏文平没把景辰当外人，现在这么看，他倒是觉得景辰这个人真的很值得托付终身。“我就长话短说了。”

    “你小爸当年其实误会我有了外遇，生下你之后又因为家里破产，没办法带着你，而我那时候因为事业正在蒸蒸日上，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你们，你小爸怕养不活你，就把你一个人留在了我身边。”

    苏文平说的并不快，“一声不吭的走了，他是被标记过的，所以后来也去清洗了标记，洗完之后，信息素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

    顿了下，“就像你上次见到的那样，事实上，你小爸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了，因为之前他服用了市面上的一种禁药，上次那样，算是信息素混乱，但严格的来说，我觉得或许说禁药的副作用和后遗症或许更好。”

    说到这里，苏文平轻轻地揽过宁远有些细抖的肩膀，他到了这个年龄，丈夫在身边，还爱了他那么多年，把他们两个爱情的结晶养了那么多年，那么好，他真的在苏文平面前，坚强不起来。

    而半坐在床头的苏子木，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却无端抬起头，看向景辰，景辰这时候的表情很错愕，他没有想到，他一直追的线索，竟然会在宁远这里，有一个苗头。

    苏子木不动声色的把景辰这副样子收在眼底，话题到这里，似乎终止了，但苏子木的逻辑一向谨慎，“所以你们第一天去酒吧...”

    “是为了你小爸的病。”苏文平避讳似的放低音量，“他那段时间因为你心绪不宁，身体也不好，想跟你早点相认，又有太多顾虑，身体的信息素又有混乱的苗头，我不放心...”

    苏文平越说越慢，“于是就联系到了私自贩卖禁药的人，想再帮你小爸买一点。”

    “胡闹！”

    “那那个联系方式...”

    景辰刚开口就住了嘴。

    苏子木看着景辰，也没说话。他脑子现在大概把事情捋了出来，首先是宁远，照他们刚刚的意思，宁远这几年的身体不好和上一次在家里突然的信息素失控，都是因为他们口中和国家层面上禁止私自使用的禁药。

    这种药其实在前几年管的并不严，就是在近几年，才开始慢慢地严格。

    对于上一次的信息素失控，苏子木猛地收紧眉头，伸手捏了捏眉心，开口道：“你，是不是撞见过我第一次的发情期？”

    “你是多少岁分化有第二性别的？”

    景辰嘴唇抖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按照顺序回答了问题，“嗯...”

    “撞见过，分化是在...”景辰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犹豫，苏子木现在的注意力在苏文平和宁远的表情上，没看到，“19岁。”

    其实不是。

    是16岁的时候。

    “那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苏文平开口打断了苏子木，“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自己不知道吗？”

    “脑子用的那么厉害你疼不疼啊？”

    “成天跟个神经病一样疑神疑鬼的，你把嘴给我闭起来。”

    苏文平一连串的话炮轰完，安静了几秒，拉起宁远，“我们走，看他这样也没事。”